靳慕寒急忙伸手去接,秦念芯雖有幾分醉意,但腦袋還是清醒。

此刻,她心中不停告訴自己,不能在接納男人的溫柔,因為他給的愛的反麵就是毒藥。而她,再也無法承受起又一次的欺騙。

可是,她卻沒有辦法推開男人,或者勇敢站起。

秦念芯迷迷糊糊想著,頃刻反應過來,才發現已經已經被靳慕寒抱回臥室。她怔忪,急忙掙脫,自己跳到床上。

然而,整潔無一絲褶皺的大床上,微微散發著男人特有的清冽味道,再一次驚亂她的心神。

秦念芯眉頭擰起,翻身去背對男人,以免自己一不留神,又把持不住去依賴他。

“你又去展廳了?”靳慕寒站在床邊,深邃黑眸盯著女人後背,低聲問道。

秦念芯搖頭,含糊回應。

“沒有,我被禁止進入,去了王宮。不過,沒等到公主。”

果然又去傻傻地等別人,天寒地凍,怎麼一點都不愛惜自己?還有,他不是在嗎,為什麼不肯將難處告訴他,或者開口讓他幫忙?

秦念芯,你總是那麼倔強,在這個原本不存在絕對公平的社會,會活的極其吃力的。

靳慕寒暗歎,聲色低沉,“我和威靈頓公爵有私交,需要協助嗎?”

威靈頓公爵,K國公主的夫家!

早知道,她就把設計稿交給他好了,不用苦苦等了一天。

秦念芯心下懊惱,但實際上,她即便提前知曉,也不會請求靳慕寒。在她看來,他們之間除去婚前所做的協議外,不應該再有其他的牽繞。

因為她不想拿回秦氏後,與靳慕寒繼續糾纏不清。況且,對於專業上的設計,她能做的,一定不會拜托任何人。

而且事實證明,她的確能做好事業。

想著,秦念芯為今晚再次遇到管家而高興,便隨口回應靳慕寒,“謝謝,但我已經解決了。”

靳慕寒微頓,心裏有股難以形容的情緒在緩緩發酵,越發酸澀。

片刻後,靳慕寒聽到女人綿長呼吸,清楚她已經進入深度睡眠,便輕聲靠近,替她拉上被子,才安靜離開臥室。

客廳內,花型台燈開了一宿。

隔天午時,連續三天緊張工作,趁著醉意,秦念芯徹底放鬆地安心休息。陰雨天氣下的K國首都,難得有晴天。

秦念芯的手擋在眼前,雙眸微眯起,有些遲滯的盯著兩張窗簾之間掃射進來的溫暖光澤。此刻,沒有煩惱,也沒有其他人,一個人安安靜靜的享受著時間,她以為腦海會溜出不少隱秘的事。

可她發現什麼都沒有,難道平日困擾她的那些事情,在她心底深處……其實並沒有自己所想那般重要嗎?

忽然,推拉門聲響響起,秦念芯瞬間回神。

她下意識掃眼自己身上的單薄吊帶睡裙,連忙拉起被子來遮住,同時警惕發問,“誰在裏麵?”

穿著酒店白色棉拖的長腿跨入秦念芯的視線,隨即……

秦念芯怔愣,驀然記起在自己第一天入住酒店時,就遇到靳慕寒這個強行入住的混蛋。

“你怎麼還在這裏?”秦念芯眉頭擰起,滿是不耐的口吻。

靳慕寒嘴角微抽,從昨晚到今天,女人見到他,第一句還是這個……他是她丈夫,在她身邊,她至於如此驚訝嗎?

“你昨晚喝醉,抱著我大哭又大鬧。隔壁房間投訴,我怕你再鬧事,隻好留下。”心微有失落,靳慕寒卻臉不紅心不跳地撒謊。

秦念芯眨眼,她努力回想,卻找不到昨晚回到酒店後的記憶。貌似她和公主的管家喝了幾瓶酒,不至於斷片,還幹了那麼多糗事?

此刻,秦念芯深度懷疑靳慕寒在詐騙她。

“哦,那辛苦你咯。”她掀起被子,迅速拿起衣架上的風衣,利索地包裹自己,接著似不經意開口,“我外出的兩天,你一直在我客房嗎?”

靳慕寒拿著吹風機的大手微頓,濃眉揚起,冷聲道“你曾說過,你現在不會離婚,那我們還是夫妻。我妻子在雨天傻站一天,以我對靳太太的了解,絕對有資格懷疑她遇上難事,所以我有義務陪在靳太太身邊。”

靳太太?

這個位置很快就會換人,還有現在跑到她麵前表露關心,那拜托先前生活檢點與用情專一,別隨便搞大其他女人的肚子啊!

秦念芯聽著男人冠冕堂皇的解釋,心中怒火直竄頭頂。

她瞪向靳慕寒,不滿的話即將脫口而出,臨時又憋住。他們如今僅剩合作關係,她激怒他,對她沒好處。

為了拿回秦氏,她忍!

想著,秦念芯強壓下怒意,冷冷道,“謝謝你的好意,但我沒有什麼重要事需要你費心的。我待會就回國,你應該很忙,就不勞煩你相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