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噩夢與孤寂,延續到隔天,但人必須佯裝成毫無影響地繼續生活。
隔天清晨,秦念芯準備出門,卻碰上回家的靳慕寒。
門口,兩人四目相對,秦念芯朝他微點頭示意,便側身從男人身邊走過。靳慕寒犀利目光一直追隨著女人,卻等不來她的回頭或一句話。
待秦念芯走入電梯,門一關上,她如同身體力量被頃刻抽走,肩膀垂落,整個人都有氣無力的頹廢樣。其實,她剛才又忍不住要親近靳慕寒,甚至想問他昨晚逗留的地方,還有很多問題……隻是她死死忍著,才沒有讓自己做出不合適的行為。
電梯迅速往下降落,在到達一樓時,秦念芯又恢複高冷,氣場強大地往外走。
丁家,白翠萍指揮著傭人搬東西,準備入住其他別墅,而將這套豪裝賣出。
“夫人,銀行經理來了。”保姆帶著一位西裝革履的銀行員工,恭敬道。
白翠萍回頭,看到銀行經理竟然是位白白嫩嫩的年輕帥哥,頓時歡喜。但一不小心又牽扯到臉色的傷痕,讓她忽然記起自己此刻正頂著一張恐怖又醜陋的臉。
想著,她急忙轉身,吩咐道,“你帶他逛下宅子,我稍後再與他詳聊價格等。”
保姆點頭,便帶著銀行經理瀏覽宅子,方便他做出精細的評估等。待他們走開,白翠萍趕忙跑上樓。
臥室,白翠萍無視呼呼大睡的丁嚴,她坐在化妝鏡前,對著精致便是一陣搗鼓。片刻後,她望著臉蛋經過修容後,幾乎恢複平常的狀態,才心滿意足地準備見客人。
不久後,丁嚴被樓下的動靜給吵醒。
他踢著拖鞋,不耐煩地下樓,卻看到屋內東西七零八落地放著,而白翠萍與一個陌生男人在交談。
“怎麼回事?”丁嚴眉頭緊皺,不解問道。
房產證還在丁嚴手中,要售出房子必須由他的同意。想著,白翠萍對著銀行經理微微一笑,接著將丁嚴拉到飯廳,言簡意賅地說明緣由。
“我們近幾年一直都在吵架,我懷疑是房子風水與我們相衝。另外,銀行經理說了,這棟房子是歐式古風裝潢,市場需求還挺大的,可一旦新政策實施後,就很難銷售出去。所以,現在出手是最好時機呢。”
她連說了兩點好處,但在丁嚴不是糊塗鬼,稍微聯想到昨晚的吵架內容,便輕易猜到白翠萍的真實想法。
“別說謊了,你就是忌憚秦芸。白翠萍,你跟小輩作對,現在還要鬥死人,你的心胸實在太狹窄。”丁嚴搖頭深歎。
白翠萍臉色愈發難看,但有著幾層深厚遮瑕膏的掩蓋下,倒是沒有太大變化。
“丁嚴,不管你怎麼埋汰我,我今天必須要買出這套房子。把房產證交給我,剩下的事情就由我來處理。”白翠萍顯然不想再多費口舌,直接撂下話。
丁嚴淡漠地看她一眼,嘴裏嘀咕了一句難聽的話,繼而徑直往外走。
白翠萍怔愣,沒想到丁嚴在人前也不給自己麵子。她頓時怒火滔天,快去追上丁嚴,一把扯住他的衣袖。
“丁嚴,你不肯賣掉這棟房子,就是做賊心虛,心裏還惦記著秦芸!”
丁嚴連甩幾下,非但沒有甩開白翠萍,還被白翠萍的指甲給撓了好幾下,導致脖子處留下幾道紅色細痕。他憤怒揮拳,白翠萍下意識避開,一臉害怕地瞪著丁嚴。
丁嚴看著她撒潑的模樣,心生厭煩,此刻更沒心思去關心她。
“你若想搬出去,就自己帶著東西離開,別打這棟房子的主意。”丁嚴冷哼,丟下一句警告後,徑直出門。
與秦芸無關,這間房子見證他真正踏入上流社會的時刻,而他也居住了幾十年,早已習慣並有感情,不會輕易賣掉。
然而,他的拒絕在白翠萍眼中,便是赤裸裸地後悔與她結婚等。
想著,白翠萍無比憤恨。
“丁夫人,上午辦妥手續,明天就能放去拍賣了。”背後,銀行經理掃眼腕表,禮貌地提醒白翠萍。
白翠萍拿不到最重要的房產證,唯有尷尬回應。
“那個……我丈夫對房子另有打算,我今天才知道,所以我們暫時不賣了。”
銀行經理遺憾地歎氣,接著將名片遞給白翠萍,便離開了。
室內,傭人們還在搬東西,白翠萍滿腦子都是丁嚴與秦念芯,她總覺得這兩父女似乎有重歸於好的跡象。然而,她決不允許秦念芯回來。
隻是,她該怎樣阻攔秦念芯呢?
此刻,白翠萍毫無主意。忽然,她記起一個人,那人肯定能給她出謀劃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