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慧蘭怔愣,幾秒後才意識到自己所提的事。
她警惕地看眼許文夢,手迅猛抓住許文夢的皓腕,聲色陰冷,“文夢,你剛才聽到了什麼?”
許文夢望著她陰鷲臉色,渾身忍不住顫抖。
她猜不透易慧蘭的心思,萬般猶豫後,唯有唯唯諾諾回答,“姑媽,我……我聽您說四年前,秦念芯為什麼……啊!”
她話還沒說完,易慧蘭的手忽然用力,狠狠地揪著她手上的肉,嚇得她驚聲失叫。
“文夢,你怎麼在這個時候犯糊塗呢?”看著許文夢滿臉驚恐,易慧蘭淡漠地鬆開手,“既然你做出選擇,那跟我去房間,你也該知道某些事情了。”
許文夢聽到,那她就將許文夢拉下水。任何人,都甭想泄露出去!
背後,許文夢杏眸流露著濃鬱害怕,極度想逃離出去。但在易慧蘭銳利目光注視下,她隻能亦步亦趨地跟上。
書房內,易慧蘭警惕地反鎖門。
相比剛才的痛哭流涕,此刻,易慧蘭平靜至極,似完全沒經曆過那些傷心事。
“把你的手機放在桌麵。”易慧蘭站在許文夢麵前,命令道。
許文夢聽話地拿出手機,兩手緊張地互捏著,半個字都不敢問。
易慧蘭掃去一眼,嚴謹地檢查許文夢的手機,隨後利索關機。許文夢看著她的行為,瞳仁驚慌亂晃,心跳不禁加速跳動著。
一切檢查無誤,易慧蘭雙腿疊交,低聲說著,“四年前,秦芸去世後,秦念芯被丁嚴趕出秦家。雖然她與慕寒有婚約,但是我不可能讓兒子娶一個克死自己母親的倒黴鬼,以及被家族拋棄的落魄千金。沒想到,她沒有半點自知之明,反倒來靳家來求慕寒幫助,所以我……”
不久後,許文夢聽完這件往事,手腳冰冷至極。
全程,易慧蘭麵無改色,可她所說的事情,卻是真正的殺人犯罪。隻是,事情還沒暴露,沒有證據指證她。
同時,她想到另一件事。
倘若她有天沒有聽易慧蘭的話,那麼……易慧蘭也會用這種殘忍手段,不念感情地結束她的生命吧。
僅是一個假設,許文夢便感到驚恐。
她緩緩抬頭,畏懼地看向易慧蘭,隻覺她是一個麵目猙獰的劊子手。隻要有人違抗她,易慧蘭就會狠心手辣地取走對方的性命。
“文夢,你不用害怕,我是不會傷害你。再說,秦念芯四年前的車禍……嗬,又不是我單獨出的主意。即便這件事情暴露,警方隻會抓主謀。”易慧蘭兩指轉動著手上的鑽石戒指,風輕雲淡道。
還有主謀?
許文夢心頭驚顫,小聲問道,“姑媽,那人還在嗎?”
提起這事,易慧蘭臉色頓沉。因為主謀不僅在世,還敢陷害她,與她反目為仇。
許文夢敏銳捕抓到易慧蘭不悅神色,舌頭輕舔過幹燥的唇瓣,繼續問道,“萬一那人揭發你,那我們……怎麼辦才好?”
聽著,易慧蘭不屑輕笑。
“文夢,倘若她不想自尋死路,我們都會高枕無憂。隻是,我懷疑秦念芯,可能知道當年車禍真相。”易慧蘭暗暗磨牙,雙眸沁出絲縷歹毒,“我擔心慕寒聽信她的鬼話,反過頭來幫助她。”
許文夢想到靳慕寒無情又殘忍的手段,驀然倒抽口冷氣,說出易慧蘭心中的想法。
“那慕寒哥哥肯定不會放過我們!”
易慧蘭抿唇,手猛拍桌麵,氣惱道,“逆子,我辛苦養了他幾十年,卻抵不過一個外人!不過……”
她忽然停住,若有深意地看向許文夢。
許文夢頓感被鬼怪盯住,渾身冒冷汗,“姑媽,您在想什麼?”
易慧蘭深呼口濁氣,沒有繼續剛才的話題。她盯著許文夢的肚子,眸底滿是期待。
“文夢,不管發生什麼事,隻要你肚子裏有慕寒的孩子,一切都會迎刃而解。”易慧蘭想起某些事,嘴角愉悅揚起,“等過半個月,你就去檢查。這次,你應該會懷上孩子了。”
她會懷上,但孩子的父親絕對不是靳慕寒。
許文夢暗中自嘲,腦海中又浮現這段時間的慘絕人寰的經曆。她貝齒狠咬著唇瓣,強逼著自己不要去想,眼眶卻不由自主發紅。
滴答,眼淚如同斷線珍珠,不停砸落在許文夢的手背,逐漸彙聚成一灘水漬。
易慧蘭察覺她的傷心,想到如今陪在自己身邊的人,唯有許文夢,冷硬心腸不禁生出幾分同情與憐惜。
“文夢,你今天受過的苦痛,不久將來,肯定獲取同等收益。而秦念芯那個賤人,不用我們特意去對付,有人更想弄死她,她活不久的。”易慧蘭唇角高揚,話中隱藏著某些恐怖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