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秦念芯望著丁嚴歇斯底裏的模樣,一臉淡然。

室內,小陳與酒店工作人員正在收拾著炭火等東西。不久後,明警官上樓,輕敲著房門。

小陳一愣,正要代替秦念芯去接洽,秦念芯麵無改色地轉身,款款走向明警官。

“走吧。”秦念芯看眼明警官,主動開口。

明警官頷首,正巧就酒店經理將端著炭盆出去。即便炭火已經被澆滅,但那股濃鬱的味道仍在。

明警官掃眼秦念芯那張淡漠的小臉,心中不禁感慨。

秦氏本就屬於秦念芯,丁嚴與白翠萍聯手謀害秦芸,不擇手段奪走秦氏,如今秦念芯拿回,也算物歸原主。另外,丁嚴誤信白翠萍的謊言,一直認為秦念芯並非自己孩子,可哪怕如此,正常的人都無法輕易殺害一個無辜的人吧?

況且,秦念芯與丁嚴有著二十多年父女關係……

果然,有些人的貪婪有時遠超過良知與正常範疇的設想。隻是,可憐秦念芯這個深受迫害的人了!

明警官暗想著,不由深歎。

不久後,警察局,秦念芯錄完口供等,便請求見丁嚴。

獨。立的探監室,由於丁嚴情緒過激,安排了兩名獄警監察。見狀,秦念芯抬頭,對著監控器,無聲懇求。

隨即,兩名獄警受到指令而走出去。

登時,室內僅剩秦念芯與丁嚴。

父女在這般情境下見麵,秦念芯感受頗為複雜,“我曾答應丁譽,放你和白翠萍一命。今天,我們目標本是查景譽,沒想到……最後等到你。”

平靜口吻間,飽含諸多無奈,悲痛與憤怒。

為什麼你不肯依照我的安排,還狠心地要殺死我?丁嚴,即便我不是你的孩子,但我們相處的時間並非一場白日夢啊?

還有,秦家對你的好,以及給你帶來的各有惠顧,還無法抵消你那點貪念麼?

此刻,秦念芯腦海充斥著諸多問題。她迫切地希望找到答案,又理智地預料到,丁嚴不會回應。

因此,所有疑惑便悶在心中,逐漸糜爛與發酵,在心頭留下一個疙瘩。

想著,秦念芯斂起沉重心情,冷聲道,“你與李叔去疊城前,最後見過的人是白翠萍。她沒有出國,所以將事情真相告訴你,激迫你來殺我。”

丁嚴不屑冷哼,依舊扭頭不語。

秦念芯並不在乎,繼續道,“警方已經掌控你們三人犯罪證據,隻要你現在交待白翠萍與查景譽的所在地點,你會相應得到減刑。丁嚴,你可以針對我而閉口不談,但你要狠心害死丁譽嗎?”

提到丁譽,丁嚴驀然抬頭,雙眼滿是血絲。

“秦念芯,別跟我提他!你明知丁譽與我們事情無關,為什麼要告訴他,將他拖下這趟渾水?你別忘記,當你被所有人孤立時,丁譽挺身站出,處處維護你,而你……你太狠心了!”丁嚴牙齒用力碾磨著,似恨不得咬死秦念芯。

聽著他人指責,秦念芯冷笑。

“對,我是冷酷絕情,但比你們三人謀害我媽的行徑,我望塵莫及。”秦念芯回想自己不久前得知的真相,每次想到此事,心情久久難以平複。

誰能想到,她母親秦芸的死因,竟是……

“當初,白翠萍把我們DNA親子報告交給你,你立刻相信,認定我媽詐婚。丁嚴,你捫心自問,秦家怎麼待你?而你腦子被驢踢了,也不會對那份假報告深信不疑吧!”秦念芯氣的渾身發抖,冷聲質問。

丁嚴嗤笑,顯然不相信秦念芯的措施。

見狀,秦念芯將一份醫學報告甩到丁嚴麵前。她手指著報告結論一欄,以及警方附帶的憑據。

“這是警方保證的親子報告,也是上交法院的資料之一。丁嚴,這還會造假嗎?”秦念芯麵冷如霜,低聲問道。

丁嚴老眼盯著結論,全身似被電擊,難以控製地哆嗦著。

“不……不可能,你才不是我的女兒。”丁嚴不斷往後退縮,忽然似記起什麼,衝著秦念芯大喊,“這是假的,秦芸當時明明白白告訴我……她說,真相如我所想。她親口承認,給我戴綠帽!”

秦念芯看著丁嚴瞳仁劇烈晃動,滿臉慌張無措。

顯然,丁嚴的心已經動搖,隻是他不願意接受事實。

“我無法改變你固定的想法,而我與你如今談話的目的,就是想幫你。倘若你執迷不悟,我想無可奈何。”秦念芯站起,遲疑幾秒,淡然開口,“丁嚴,你可以怪我狠心,但你看輕丁譽的生命,那就大錯特錯了。”

說著,秦念芯抿著唇,大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