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查仁逸的話,他也是受害者。

同時,他知道查景譽犯下多樁殺人案件,但他從未參與過這些犯罪。他五年來所從事的工作,就是不斷搜刮秦氏與丁嚴夫婦,向查景譽提供充足資金與秦家消息。

聽著,秦念芯恍然大悟。

難怪查景譽初次找她,便如此清晰秦家的私事,以及丁嚴夫婦的動向。

“查……景洺,我無法幫你,但你能自救。”秦念芯看向後視鏡,平靜道,“你和警方合作吧。”

查景洺臉色頓變,激動道,“秦念芯,你把我送去警局,等同我的身份被暴露,查景譽就會馬上轉移地方。而你,等著有天被查景譽這個惡魔狠狠報複吧!”

秦念芯拿出藥膏,塗抹著脖頸上的傷口。

冰涼的草藥膏消散傷口的刺痛,讓秦念芯緊皺的眉頭緩緩鬆展。

“憑我們兩人單薄力量,你以為我們能鬥過查景譽嗎?”秦念芯盯著鏡子內的查景洺倒影,淡然道,“我比你更迫切想看到查景譽去死。所以,我才選擇與警方合作,徹底堵死查景譽的後路。”

最後一字落下,同時,三名便衣警察利索上車,分別前後坐著,包圍查景洺。

副駕駛座上,明警官出示警官證,“我是海市派出所分局隊長,我向你保證,坦白絕對從寬,但你執迷不悟地維護凶手,等同陪葬。現在,由於你對破案有用,我便不帶你回警局,但你務必將所知的一切,全部說出。”

查仁逸怔愣,隨即似被人背叛,惱火地瞪向秦念芯。

“你騙我!”

秦念芯麵無改色,直接看向明警官,“秦家偏院沒有被大火燒毀,你們暫時將他關押在偏院,慢慢審查?”

明警官點頭,並無異議。

秦念芯將膏藥放回抽屜,準備發車,查仁逸忽然掙脫警員,撲向秦念芯。後座,兩名警員疾速將他拽回原位,迅速壓製他。

登時,查仁逸趴在椅子上,手腳與頭都被警員壓著,他無法動彈。

見狀,秦念芯回頭,輕聲勸導,“別做無謂的反抗,他們正在救你,不是害你。還是,你想離開,繼續迫受一個劊子手的牽控?即便你願意,但你對得起你冤死的未婚妻嗎?”

沒錯,從查仁逸方才陳述中,秦念芯敏銳發現這個信息。她猜想,或許未婚妻的死亡,才刺激查仁逸,讓他有所醒悟。

查仁逸渾身一顫,身體逐漸停止掙紮。

頃刻,查仁逸低聲道,“他在秦宅附近的一棟別墅,那戶宅主前幾年遷到海外定居,如今房子偶爾租給他人,用來度假等。另外,我偷聽到,他高價賄賂一個國外商人,準備乘坐他們的私人飛機,投毒到東南亞某地,他出發時間就在今晚。”

聞言,秦念芯雙手放下,等待明警官的決定。

“通知夥計,開車過來,將人帶回警局。還有,請求二隊支援,秘密圍攻查景譽。”明警官吩咐同事,接著扭頭,“念芯,你跟著他們回警局。”

對秦念芯,明警官隻能保護,畢竟查景譽的目標是她。

當前情況情急又複雜,秦念芯知曉自己沒有能力幫忙,便同意明警官的安排。

隨即,秦念芯與查仁逸被帶回派出所。

派出所內,查仁逸被警員帶走時,他回頭,看向秦念芯。

秦念芯敏銳察覺,微抬頭,正與他視線相碰。

“當年,他知道你母親是富家獨生女,對她進行一番跟蹤與調查,最後製造偶遇。秦芸那時年輕又單純善良,輕易被他蒙騙。半年後,他成功讓秦芸懷孕,意圖借著孩子成為秦家的乘龍快婿。但秦老爺子看穿他的本質,死活不同意。”查仁逸低聲說道。

他所說的,是秦念芯從未聽過的內容。

倘若他沒有撒謊,那母親與查景譽的孩子,是她?

秦念芯耳朵頓時嗡嗡作響,隻覺腦袋被人用鐵棍狠敲了一頓,無法思考。

幾秒後,秦念芯極力拉回一點理智,聲色顫抖問道,“他們的孩子……在哪裏?”

查仁逸平靜地看著秦念芯,他這淡然的目光令秦念芯心驚膽戰。

“你不要瞎想,我告訴你這些,僅想讓你知曉真相,不要再聽信他的話。至於那個孩子,他得不到,自然想毀了秦芸。後來,秦芸艱難地撿回一條命,直到懷上你後,她基本不能懷孕。丁嚴向來重男輕女,秦芸生不了兒子,剛巧白翠萍滿足他的願望,白翠萍才順利留在丁嚴身邊。”

當年,母親明知丁嚴出軌,她沒有撕逼或離婚,反倒沉默地隱忍這一切,難道還有這個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