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秦念芯冷靜異常,不甘示弱地仰起腦袋。
登時,兩人四目相對,雙方眼底盡是不會妥協的鋒芒。
“你故意耍我?”靳慕寒思索著宴會前的種種,難以接受秦念芯顛前倒後的行為,但他不得不看穿一件事。
即秦念芯把出差時間安排在今天,絕非偶然。
順著思路,她又沒有停辦宴會,明著目的就是……要他在大庭廣眾下形影單隻,陷入尷尬的場麵。
如此想著,靳慕寒才能合理解釋秦念芯的做法。隻是,他更加不懂,究竟他做錯什麼,導致她用這般殘忍的方式來報複自己?
“是啊,那又怎樣呢?”秦念芯紅唇倏忽勾起,清冷小臉上沒有半分愧對,似乎她的行為合情合理。
說著,她微扭動脖頸,小手摁住靳慕寒的胸膛,將他用力推開。
“反正你現在已經知道,我也沒必要隱瞞,索性就和你說清楚吧。”秦念芯摘下墨鏡,指腹輕摩.挲著鏡腿,語氣愈發冰冷,“白翠萍說的沒錯,你和許文夢還有聯係,而你們共同的孩子就是紐帶。既然你時刻惦記孩子與她,那我退出,不再陪著你們瞎轉悠!”
本來,她隻想安靜離開,極度不想提及任何人。可是,靳慕寒就是不肯給她機會,她唯有親口揭露這些醜陋的真相。
靳慕寒有瞬間震驚,俊臉隨即恢複冷漠。
他靜靜地看著秦念芯,黑眸中滿是失望,“你對我有所懷疑,為什麼沒有當麵質問我,反是偷偷摸摸地派人調查?”
他們的信任,難道還比不過一個瘋婆子的胡言亂語……
秦念芯聽著,眉梢輕挑起,不由冷聲譏笑。
她淡漠地望著靳慕寒,陌生的感覺油然在心頭湧起。一如他們當初結婚初期,她仍舊看不懂這個男人。如今,哪怕是他的思維習慣,她仍舊不清楚。
“你本在撒謊,我與你當麵對峙,你同樣選擇逃避,隨意拿著借口來敷衍我。所以,我明知道是這種結果,我為什麼還要詢問?”秦念芯輕歎,忽然醒悟,覺得自己早該與靳慕寒分手,“靳慕寒,我們始終是兩個世界的人。即便我們相互深愛,但愛總會被日常的某些東西逐漸消磨得一幹二淨。”
她微頓,眸底閃過一抹決然,正要說出那句話。
靳慕寒薄唇緊抿著,驀然低吼一聲,打斷秦念芯。下一刻,他緩解臉色,嘴角僵硬地擠出一絲微笑。
“因為我的計劃,文夢才會懷上孩子,所以我本應該負責。另外,易氏夫婦被趕出國外後,不甘心地惹出各種事端,文夢一人無法解決。我前天趕去,就為解決此事。”靳慕寒耐心解釋,大手伸出,欲圖握住秦念芯的手。
嗬嗬,還想騙她,他分明是去醫院,與許文夢做例行檢查。
秦念芯冷然避開,不願再聽靳慕寒所謂的圓謊行徑。
“隨便吧,反正我認為我們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磨合,仍舊無法習慣對方,就不要再繼續一個錯誤,耽誤對方的前程。”她戴上墨鏡,配的小臉愈發冷寒,“我讓王律師起草一份離婚協議書,估計明天會送到你手上。為了大家,順利簽字吧。”
說完,秦念芯利索打開車門,瀟灑鑽入。她腳下輕踩油門,跑車疾速駛出。
靳慕寒站在原地,深邃黑眸幽冷地注視著遠去的車輛,神色鐵青難看。忽然,他手機發出振動。
大手從褲兜掏出手機,靳慕寒還沒開口,手機便傳出厲蔚然焦急地嗓音。
“你小子去哪裏了?還有秦念芯,蘇曼打她電話,一直處於關機狀態。咱們不是約定,上午試穿禮服,你順便配合我,給蘇曼一個驚喜,讓她原諒我媽和沒頭腦表妹的過錯嗎?”
後麵半句,厲蔚然礙於蘇曼就在附近,刻意壓低聲音。
他背後,蘇曼正從工作室秘書處得知,秦念芯今天到某國出差。聞言,蘇曼覺得事情極大不對勁。
她利索結束通話,扭頭就看到厲蔚然鬼鬼祟祟地與靳慕寒私聊,頓時火冒三丈。她提著累贅的禮服裙擺,火惱地走到厲蔚然身邊,一把搶過男人的手機。
“靳慕寒,你是不是又做錯事,把念芯氣跑了!”蘇曼當下顧不上靳慕寒的脾性與可怕氣勢,質問道。
厲蔚然渾身一抖,擔心靳慕寒生氣,急忙小聲提醒,“別生氣,先問清楚,不然容易造成誤會。”
誤會個大頭鬼啊,念芯從不是沒有分寸的人,她今天敢拋下所有賓客等,定然是收到莫大刺激。而罪魁禍首,隻有靳慕寒這個唯一選擇!
蘇曼暗罵著,一口氣沒喘上,一句話都沒說出,隻好氣鼓鼓地狠刮眼厲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