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依舊是閑逸無比,卻驚得蘇通魂飛四散,呆呆的望住大廳裏的兩人,心口悶痛,窒息之感一波一波湧來。
“月非木,不管你為誰而來,我警告你,休動蘇通一根指頭,若他有何損傷,我會讓你月家人付出代價!”
那個被喚作月非木的人把玩鬥笠的手一頓,抬起頭來,“蘇明,你這會兒是泥菩薩過身自身難保,還管得了蘇通?別忘了,他們賀家人,遲早要被推出午門斬首示眾……”
“住口!”蘇明突然一聲斷喝。
“你告病在家,幾日沒出門,或許還不知道賀靳殺了武晉,冊封為鎮南王的事兒,賀靳狼子野心昭然若揭,皇上絕不會放過他!”月非木閑悠悠仿似沒聽見蘇明的話沒看見蘇明的怒,顧自說著,話到一半兒又停下來看了一會兒蘇明僵冷的麵色,“其實這樣一來,對你們蘇家倒是好了,朝堂上下都關注賀靳去了,自然先前陷害你爹陷害你蘇家的言辭都被暫時忘下,於你們蘇家可大大有利!”
“你什麼意思?”蘇明冷盯著月非木,“你想說是我在武晉身上動了手腳?轉移視線?”
月非木涼涼的看著蘇明,緩緩站起身,將鬥笠戴在頭上,“我不喜歡說人是非,更不喜歡過問朝野裏的恩恩怨怨是是非非,所以這不是我的意思,隻不過是很多別的人的意思。”
蘇明僵坐在木椅裏,幽冷如寂,“你既然如此厭棄恩恩怨怨,怎麼執念當年不放?本來當初的痛苦折磨早可結束,你卻多熬了這麼多年,又當如何說?”
月非木都已經走到了大堂中,卻在蘇明提到執念當年幾字時開始僵硬的站著,“得您的關心讓我惶恐難安,若是想勸我放棄報仇,為賀家人找一絲回旋餘地,那你是白費心思了。”
月非木說完朝前走了兩步,蘇明突然道:“為了前仇,你刀口上飲血三四載,與家裏斷了聯係,值得嗎?”
蘇明低愁的調子,似乎觸動了月非木,令他停住身,也換了一副低沉的嗓子說:“不管你出於什麼目的,多謝你的關心,蘇明……你我共事三年多了,我也送你一句話,喜歡他就去試一試,莫到陰陽兩隔時,自己後悔。”
時間仿佛停止了,月非木不知道在想什麼,站在原地並沒有走,而蘇明驚詫的望著月非木,猶自不可信他說出的話,他隱藏得這麼好,怎麼會被看出來?
“我還沒有這功夫和心思,我想你知道是誰看出來的,你是個忍辱負重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我敬重你,所以,我並不想你遭他連累,做他的陪葬。”月非木似能猜透蘇明的心思,恰巧說了這句話來解疑,“你好自珍重吧。”
“不管你說的是真是假,我聽了,我也最後送你一句話,狡兔死,走狗烹,希望你別竹籃打水一場空。”蘇明到底經曆過不少事,在月非木踏出大廳大門時,回過神來說完了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