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極殿幽深莊嚴的大殿之內,高台之上表情凝肅的帝王低眸沉思,目光凝聚低下,整張臉如冰刻一般寒冷,精雕細琢的五官嚴肅和認真,一股陰鬱之氣,將他整個人包圍在一種威嚴冷冽的氣氛中。
夜錦城站在大殿中央,表情也和夜瑾墨一眼凝聚,兩個人都在想著同一件事情,卻都因為這件事而影響了整個心情。
“她還沒有招嗎?”夜瑾墨寒冷的聲音,高高傳來,冷入骨髓。
夜錦城一愣,自回宮後,他的六哥,就一直謹慎小心,甚至,太敏感過頭了點。
“六哥,那位宮女什麼都不知道,看她的樣子,也不似在說謊。”
“不管她說的是否是實話,朕都不能夠讓一個傷害過玉兒的宮女再留在玉兒身邊。”夜瑾墨無情的說道,毫無商量可言。
“話說如此,但是六嫂……”夜錦城想起蘇綺玉的音容笑貌,此刻卻因擔心而昏睡過去,不免擔心地道:“畢竟她是六嫂的貼身宮女,六嫂現在……”
“玉兒身懷六甲,朕不能再讓她受到任何的傷害。”
夜瑾墨激動地打斷夜錦城的話,夜錦城並未生氣,他知道,他很擔心。
蘇綺玉從懸崖被他救起之後,經名輕揚就診斷,因她此胎本就懷胎不穩,又經曆多番波折,如若再受到任何刺激或傷害,對孩子絕對有弊無利。
正因為如此,六哥才會如此小心,就算蘭竹與蘇綺玉情同姐妹,他也不敢冒這個險,更何況……
夜錦城開始回憶道:“臣弟當日帶領人馬去山崖下將崖底尋了個遍,始終不見上官瑞屍身,且在崖下,發現崖底是碧綠寬廣的湖泊,逃生的幾率很大……”
他邊說邊看著夜瑾墨的臉,果見他臉色越發陰鬱,那深不見底的黑眸,讓人看一眼都覺得脊背發涼。
他繼續說道:“而且,臣弟在崖底還發現了烈日圖案,據西雅護衛分析,應該是屬於烈焰門的標誌。”
夜瑾墨聽著這些話,心裏就像被一塊巨石壓著,上官瑞就是他心裏的那塊石頭,一直壓在他的心底,當他以為終於可以推翻這塊巨石之後,另一塊更加沉重的石頭又壓了上來,那種壓抑,負重,遠比第一塊巨石要重得多。
結果已經很明顯,那就是,上官瑞極有可能還活著。
當上官瑞摔下懸崖的時候,他並未因此而釋放自己的壓力,反而壓力更甚,他生要見人死要見屍,隻有上官瑞真的死了,才能讓他放心,遂他派夜錦城下崖底去尋找上官瑞的屍身,卻意外發現上官瑞的逃生再一次和烈焰門有關。
烈焰門的神秘,和上官瑞的狡詐,二者結合,將會是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敵人在暗,他一直處於被動一方,就不知何時與上官瑞再次較量,而對方,又會擁有怎樣更強的身份,讓他不敢掉以輕心。
“那位叫蘭竹的宮女,曾經是上官瑞的舊部,據她回憶,上官瑞行事謹慎,且愛結交能人異士,善於交際繼而擴充自己的勢力,臣弟也覺得,以上官瑞的才智,加上他運籌帷幄的謀劃機智,極有可能,就是烈焰門的門主。”
夜錦城非常謹慎言語中的每一個字,這種大膽的猜測,絕非胡編亂造,隻有上官瑞這樣有才能又極為邪惡的人,才配坐上神秘而可怕的烈焰門門主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