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這次受傷,他就是這麼默默地忍耐著、痛苦著,不吭一聲。不費一兵一卒之力獲得的城池,也沒有人知道個中的艱辛。
他不能表現出懦弱,不能和別人傾訴,因為他是戰神,他是大將軍王,是堅強、勇敢、明智、隱忍的標誌。
其實,他會受傷,他會疼痛,他終究也隻是一個凡人
忽然,舒雅淩覺得他很可憐,很……寂寞。
高處不勝寒,也許就是這個道理。
不過,舒雅淩倒是樂了,越是這樣的人,心門越難打開,但是如果有一個人能進駐他的心門,那便很難磨滅對那個人的愛戀,甚至是永遠。
隻不過,這種進駐是一種細水長流的滋潤。
舒雅淩猛地轉身,避開南宮辰的傷口,摟住了他的腰身。她就這樣緊緊地抱著他,用自己身體的溫度卻溫暖他,嗬護他。
南宮辰的眸色忽然由熱變冷,繼而陰冷,難道說這個女人察覺到了什麼嗎?
她知道了他去過煙城的事情。
那麼嚴密的事情,她是怎麼知道的?
是如影告訴她的嗎?
不可能,如影是他最忠實的手下,是絕對不會背叛他的,她也絕對不會告訴她。
難道她真的是細作,暗中掌握了他的情況嗎?
他曾派人查了她的來曆,結果發現根本無處可查,隻是一個無端端冒出來的人物而已。
即便是號稱天下第一的暗探也沒有查出她的來曆。
而根據如影的密報,這些日子以來,她的話不多,不會主動和如影交談,不會詢問什麼機密要事。也沒有什麼異常的舉動,沒有去窺探軍事機密,沒有和什麼人接觸。
每日就是默默地坐著、想著什麼。
不管她是誰,不管她是從哪裏來,都和細作的所為相去甚遠。
南宮辰伸手想推開舒雅淩,但卻發現她的身子非常暖和,絲絲的熱氣滲入他微涼的心,讓他舍不得推開她。
許久,舒雅淩才哽咽著說,“今日看到王爺欣喜萬分的樣子,我也非常高興,但我希望能看到王爺更多的表情。高興、痛苦、悲傷……我統統都想看到。”
一股莫名的釋然漫上了南宮辰的內心,想推拒的手探到了舒雅淩的後背,輕輕地拍著她的肩膀。
舒雅淩抬起頭,滿臉期待,“王爺,你願意讓我看嗎?”
南宮辰把她摟入懷中,遲疑了許久,才難以啟齒地說了一個字,“好。”
簡簡單單的一個好字卻釋放了他二十多年的隱忍,飽含了他二十多年來的寂寞。
這二十多年來,不管身邊有多少女人,有多少忠心的屬下,有多少的豐功偉績,他總是感覺到不滿足、不暢快。
每次,在月下獨飲,他都是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從不敢奢望身邊會有一個知己。
因為母妃的告誡、師傅的告誡,被人背叛的經曆都讓他不敢再去相信任何人。
隻是,這一次,這個女人,對他有莫大的吸引力,他想靠近,他想觸摸,他想與她分享寂寞的滋味。
他,不想再獨自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