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冬,整個玄宗就忙碌了起來。隻是,六弦四奇在山上清修,沒能感受到那緊張的氣氛。
冬季大會雖是舉辦在過年之前,但對於玄宗來說,一年一度的大會才是真正的過年。
平日裏窩在自己地盤不出的人也在這個時候紛紛露臉,時不時又有幾個師兄師姐的修出了什麼新東西,也叫讓大夥開開眼見。
有人期待就有人憂,比如眼下的這位……
紫荊衣正搖著紫羽扇扯著道袍發脾氣,嘴裏不斷念叨著為什麼我還要去參加,赭杉軍站在一邊耐著性子解釋那是因為從時間算你的確也該去。
冬季大會主要還是考察入門時間短的道子們的學習成果,入門三年五年甚至十年以下的,都要參加,也算是玄首要檢驗下年輕一代弟子的修煉成果。
紫荊衣雖從小開始已經修煉了十幾年,但他與赭杉軍、墨塵音三個都是三年前才入的奇部,既成了玄首的的關門弟子,就要多但一份責任,給奇部給玄宗多爭體麵。
六弦四奇裏真正算得上老資格的,也就蒼、翠山行、金鎏影三個,也就是說,按規矩,其他的幾個,都是要在冬季大會上露臉甚至是好好表現一番的。
“我比他們利害多了,早就不在一個層次!”不提還好,一提更來勁,紫荊衣紫羽扇一收,幹脆將扯得皺巴巴的外衣都脫了:“怎麼也不該把我跟他們算一塊兒,可以同你們一起了。”
紫荊衣一向是愛看熱鬧看看別人笑話的,可他對於自己被人當猴看、指手畫腳是一點興趣也沒有,所以,像冬季大會這樣的活動,他是懨懨的極度不想參加。
金鎏影一門心思撲在赤雲染身上,也沒理會赭杉軍怎麼說也不是。
趁著紫荊衣沒盯著的空擋特地給赤雲染紮了朵頭花——金色的。花一紮上,頓覺師妹人顯得更粉了。
那日雙部交流會赤雲染一舞驚人,昨日廟會再次一舞占盡了眾人的注意,也使得蒼與翠山行成功脫離女魔掌。
如今視赤雲染為奇部之花的金鎏影覺得非常驕傲,特別是蒼難得開金口的一本正經的向師妹道謝了,站在旁邊的金鎏影簡直就覺得蒼那是向他低頭一樣,心裏格外舒坦。
金鎏影越看師妹越順眼,紫荊衣什麼的,統統排到師妹後麵,他恨不得將赤雲染給供起來才好。自從師妹到奇部的這一個月,他見到蒼出糗的次數比起這十幾年還要多,師妹真是他金鎏影的福星……
赭杉軍剛想讓金鎏影勸勸紫荊衣,就看見了赤雲染頭上那朵花,走上前想摘下又被金鎏影的目光給瞪得收了手,剛要開口解釋:“師妹她是……”四字還未說完,紫荊衣又發了話。
“幹脆說我不小心吃了赭杉軍做的東西,病倒了。”紫荊衣聳聳肩:“他的廚藝可是全玄宗聞名的。”
“怎能如此……”赭杉軍就是再麵癱也不免臉一紅,更何況他不是麵癱隻是平日裏嚴肅了點所以常板著臉。
赭杉軍不再吭聲,求助地看向金鎏影,後者終於舍得將目光從赤雲染身上移開,落到了紫荊衣身上,見到被他脫了仍在一旁的紫色外袍。
“你這像什麼話?師妹在此,你居然不穿外衣,是不是存心毀她閨譽?”
說著,金鎏影提著衣服給紫荊衣披上,又被他甩開。
紫荊衣狠狠白了金鎏影一樣,沒骨頭一樣的趴在桌子上。
赤雲染看著覺得好笑,四奇裏麵,雖然赭杉軍因為一張娃娃臉看著最麵,但其實他才是四個裏麵最老成穩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