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漣身輕言微，芣苡姐不使得也是正常，不過家姐，芣苡姐肯定聽過。”
“哦？是誰？”
“竹清。”
芣苡看著紅漣，似要看到骨子裏。原來是竹清的妹妹，難怪有恃無恐。雖說竹清是曹夫人的遠房侄女，也沒見過她敢如此行事，反倒是她這妹妹，拿著雞毛當令箭，難不成真覺得自己是著晉王府的表小姐了？
“好了，都禁聲吧。”敬夫人終是出聲。
“你說我當不得晉陽第一，我倒也同意，畢竟晉陽人才濟濟，諸多能人異士也未曾顯露人前。不過我倒是好奇，在你心裏可有人選當得此名？”
“我姐竹清，歌舞雙絕，可獲昔日此名。”
“為何隻是昔日。”
“隻因管事已久，歌舞已然生疏，不複當年，如若不曾放下，今日晉陽第一必然易主。”
“倒也有些公允，那誰可當得今日晉陽第一？”
“自然是竹清的妹妹我！”
“嗬嗬，有意思，有意思。你憑何如此說道？”
“我自幼跟隨家姐學習歌舞，年少有成，如今正值花季，三年沉澱，歌舞已然超越我姐竹清，加之上佳容貌，有何當不得此名？”紅漣傲然，不可一世。
敬月心也不反駁，緩緩起身，微微一笑道：“你既有此自信，月心便舞上一曲，請晉陽第一的你指點一番如何？”
“敬夫人請。”
敬月心點點頭，朱唇輕啟，“一枝紅豔露凝香，雲雨巫山枉斷腸。借問漢宮誰得似，可憐飛燕倚新妝。”
一雙玉手將衣袖舞得如同活了一般，忽上忽下，似左亦右。又輕轉身姿，將羅裙舞開，似蕩起的圈圈漣漪又如百合綻放，美得不可方物。或許是為了更好的讓丫鬟們學習，敬夫人並沒有做出什麼過於困難的動作，反倒都是基礎動作的結合，輕抬手，緩移步，笑藏於袖，半隱半露，眼望手所指，聲隨身所動。動作簡單的就如同平日裏的一舉一動，卻是契合地渾然一體，讓人驚歎連連。大繁至簡，不過如此。
丫鬟們看得目瞪口呆，滿是敬佩地看著真如天仙一般的敬夫人，跳著這不屬於凡間的舞步。以至於舞謝之後，竟無一人鼓掌，全然沉浸在剛才的舞姿裏。良久丫鬟們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一時間掌聲如雷，玉娘更是激動地把手掌都拍紅了，眼中滿是驚豔，情不自禁地學著敬夫人的舞姿來回舞動，又不住地停下問著芣苡：“姐姐，姐姐，我以後也可以像敬夫人跳得那樣美麗嗎？”芣苡按耐住心中的激動，盛名之下無虛士，看了眼臉色鐵青的紅漣，笑著道：“可以的，你會比敬夫人跳得還好。總有一天玉娘會成為晉陽第一！”玉娘開心地笑了，舞得更歡快。
舞落，敬月心擦拭著額上的汗珠，眼帶笑意，“如何，如今我可教得你？”
紅漣咬咬牙，謙恭行禮，“紅漣眼拙，冒犯了敬大家，紅漣今日認輸，但紅漣堅信他日必隨夫人之後，奪下晉陽第一之名。”
敬月心笑著搖搖頭，心道這小丫頭還真是倔強。
“年紀不大，口氣不小，哼，晉陽第一，敬夫人之後，何曾輪得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