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總管隻是將武青顏帶到了百花園的門口,便離開了,隻剩下武青顏自己,邁步進了這原本並不屬於她的世界之中。
“哎呀,張姐姐,您今兒穿的這羅裙還真是精致啊!”
“嗬嗬……你們看看那邊,湖裏的魚兒還真是歡愉,竟然能跳出水麵。”
耳邊,充斥著無數女子嬌俏的笑聲,武青顏望眼看著那些畫著精致妝容,穿戴考究的年輕女子們,忽然覺得自己無論在哪個時代,都永遠是女人堆裏的異類。
無論是哪個朝代的女人,永遠都是喜歡首飾,衣裙,胭脂,水粉的,可在她武青顏的世界裏,隻有藥材,器械,病人,鮮血,疾病。
她並不覺得這是一種羞辱,也從沒想過去改變,因為那是她喜歡的事業,也是她不可更改的一份醫學追求。
“哎呦,二妹妹怎麼才來?難道是找不到路了麼?”一聲的嬌呼,隻見站在人群之中的武傾城走了出來,笑著打量著因為救人,而此時衣衫有些褶皺的武青顏。
隨著武傾城的話音落下,那些隨著武傾城而來的其他官家小姐,也是笑嘻嘻的打量著武青顏,不屑,譏諷,嘲笑,一時間統統朝著武青顏砸了過來。
“傾城,這就是你的二妹妹啊!難道腦子還沒治好?不然怎麼穿著如此褶皺的衣服就來參宴了?”
“我看著倒是不像,十有八九是迷路了,要不然就是被宮人們當做誰家的丫鬟給扣下了。”
武傾城掃了一眼武青顏,佯裝解圍的笑:“你們可別瞎說,就算我這二妹妹迷路也是正常的,誰不知道她是第一次進宮呢。”
武青顏麵對著這些毫無威脅力的譏諷,也不反駁:“皇宮確實很大。”
她剛剛累死累活的救了個人,現在還要積攢力氣應付一會的什麼廚藝比拚,實在是不想浪費力氣再去和這些花瓶耍嘴皮子。
武傾城哪裏知道她的想法?得意的一笑,心裏冷哼:不過是個被窩裏能耐的草包罷了,土鱉就是土鱉,進了宮就原形畢露了。
那幾名官家小姐笑的也是歡快,嘴角斜斜的挑成一個弧度,滿滿的譏諷味。
“你們快看啊!那不是段世子麼?”
隨著一聲的高呼,所有的官家小姐,全都朝著剛剛進院的段染看了去。
隻見一身絳紫色長袍的段染,身形筆直,氣宇凜然,負手走近院子裏,正在和幾位朝中的官員客氣的打著招呼。
長長的墨發冠在腦後,清秀的五官帶著幾分還沒脫去的稚氣,時不時的微微一笑,雖不邪魅,卻也足以惹人迷醉。
那些剛剛嘲諷著武青顏的官家小姐們,無不是紅了麵頰,低聲議論著:“聽聞段世子的不舉已經被治好了,現在也可以正常的娶親了。”
“雖段世子的身份沒有皇子高貴,但若是能嫁給段世子,想來也是此生無憾了。”
忽然,這些官家女子,朝著武傾城看了去:“傾城,你能不能去讓段世子過來一下?給姐妹們介紹介紹?”
武傾城一愣:“我?”
“不然呢?大齊誰不知道武府和段府的關係很好?你別說你從來沒和段世子說過話。”
武傾城那還掛在唇角上的得意笑容,瞬間僵硬了下去,她確實沒和段染說過話,因為她一直聽說這個段染的脾氣相當古怪。
但眼下她這話也不好說,難道真的要她說她和段染不熟麼?那這些官家小姐還不背地裏笑話死自己?
武青顏在一邊看著犯困,這個武傾城,還真是……死要麵子活受罪。
周圍的官家小姐見武傾城半天沒說話,不禁有些變了語調:“傾城啊!你該不會是怕段世子連你的麵子也不給吧?”
“哎,既然如此的話,咱們也別為難傾城了,段世子的牛脾氣可是出了名的,也許他真就不買傾城的賬呢?”
耳邊是一聲接著一聲譏諷味十足的調侃,武傾城饒是再沉穩的性子,也受不得這些女人的輪番轟炸。
轉眼,朝著段染看了看,武傾城忽然咬了咬牙:“不就是個世子麼,我可是未來的太子妃,走,我帶你們過去。”說著,當著朝著段染的方向走了去。
這個段染就算不給她們武家麵子,也一定會看在她的美貌上,謙虛三分,她可是大齊出了名的美人,哪個男人不是甘願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
周圍的官家小姐見此,趕緊跟在了武傾城的身後,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不遠處的段染,太好了,她們終於能和段世子說上話了!
那些身份高貴的皇子,她們自知高攀不起,隻要能認識如段染這般英俊清秀的世子,她們就已經是知足了。
武青顏看著這群花蝴蝶的背影,搓了搓胳膊,不得不說,她還真是挺佩服武傾城這份過頭的自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