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今兒是怎麼了,不但多了一個公孫政,就連一直忙的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長孫子儒也趕在用晚膳的時候來了。
跟在武青顏身邊的這些人早就已經散漫慣了,況且她們在認識長孫子儒的時候,他也並不是皇上,所以對於長孫子儒的到來,大家隻是象征性的問了個安,便又坐在一起用膳了。
長孫子儒倒是也沒那麼多的規矩,和長孫明月挨著坐,一邊吃飯,一邊和武青顏探討著今日選妃的事情。
因為武青顏自從新帝登基了之後,便是一直沒能和長孫子儒在一起同房過,對於這一點,雖然大臣們不敢直言,熹貴妃也是旁敲側擊,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到底是讓人心生疑惑了。
尤其是武青顏那個掛名的老爹,為了這件事情,已經不止一次的找武青顏探討了,甚至是連武青顏的掛名娘親都拉進了宮,隻為了看看武青顏到底是心裏有病,還是生理有病。
武青顏也是無奈……
如今,眼看著長孫子儒沒有半分離開的打算,武青顏也是懂了,長孫明月也是沒多說什麼,吃了飯便由著雙喜攙扶了下去。
麟棋要去熬藥,榮姑娘自也是不想尷尬的杵在這裏,跟著也去熬藥了,秦月以昨兒晚上沒睡好為由,自然也是走了。
一時間,偌大的前廳隻剩下了武青顏和長孫子儒。
武青顏倒是沒有任何的尷尬,見人都走光了,起身拍了拍屁股:“你先去裏屋吧,我去收拾鋪蓋卷。”
長孫子儒含笑點了點頭,轉身進了裏屋。
悲催的武青顏,堂堂的一國皇後,自己一個人去了西側的院子,捧出了自己已經很是熟悉的鋪蓋卷,打算打一夜的地鋪。
她一直以為她就夠特立獨行的了,可等她抱著被子推開房門,看見那堆滿了書桌的奏折時,不禁才發現,有人比她還要奇葩。
“大齊是要倒閉了麼?哪裏來的這麼多的折子?你也不怕看瞎了?”武青顏放下被子走了過去,看著那密密麻麻的折子,頭已經開始疼了。
當皇帝究竟有什麼好呢?表麵風光,實則累的力不從心,真不知道為何有那麼多的人就那麼喜歡那把椅子。
長孫子儒笑的有些無奈:“這種大逆不道的話,就你敢當著我這個帝王的麵,如此大言不慚的說出來。”
武青顏武所謂,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氣:“皇上可以治我死罪,最好現在。”
長孫子儒歎了口氣,不打算繼續和她拌嘴:“你先睡吧。”
武青顏點了點頭,也不可以,駕輕就熟的鋪好了被子,趴進了被窩裏。
屋子裏一時陷入了安靜之中,隻有毛筆落在奏折上的“沙沙”聲。
長孫子儒批閱奏折的速度還是很快的,不到半個時辰的功夫,桌子上的奏折便是全部批完了,可是他連捏眉心休息一會的功夫都沒有,便有再次拿出了一堆的布兵圖紙。
最近虎林國對大齊虎視眈眈,就算能熬過這個年關,來年開春虎林國也會對大齊發起進攻。
其實虎林國一直和大齊屬於對立的狀態,隻不過那個時候先帝還在,朝野也很穩固,虎林國一直找不到下手的機會。
但是現如今……
他一心想著虎林的事情,根本沒發現武青顏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並且走到了他的身後,一直到手中的圖紙被一隻小手抽走,他才恍然大悟。
“怎麼?打攪到你了?”長孫子儒抱歉的笑了笑。
武青顏卻搖了搖頭:“不然我也是睡不著。”她拿著地圖看了看,“這是哪裏的地圖?不像是大齊的。”
不是她懂得看地圖,而是大齊屬於盆地,四麵都是土,但是這地圖上明顯水路很多。
長孫子儒笑了:“你竟是也懂?”他說著,伸手點在了地圖上,“這是虎林國的地圖,這些天朝中大臣的奏折,無不是想要請命與虎林國交戰,因為就算大齊不出兵的話,過了年關的話,虎林國想必也是會進攻的。”
武青顏這句話倒是懂了:“因為現在大齊內憂外患?”
長孫子儒算是默認了她的話:“長孫益陽當初的一鬧,徹底攪亂了大齊的國情,如今百姓民不聊生,雖然我已經盡量免減百姓的糧稅和官稅,但效果並不是很明顯。”
武青顏明白,畢竟當初戰火紛飛,就算是傷亡再低,還是要有傷亡的,那些無辜的百姓儼然就成了這場皇權之爭的犧牲品。
她一邊歎息著無辜的百姓,一邊看著手裏的地圖,忽然像是發現了什麼,伸手指在了一處紅點上。
“為何這裏要有如此明確的標記?”
虎林國的地圖上,大部分都是被水環繞的,但隻有一處的陸地被標記上了重點,很是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