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兵跟著我,攔住他們。弓箭手,繼續射!”鄭子明皺了皺眉頭,再度抓起了鋼鞭。利用對地形的優勢,他預先在山路上的幾處險要處,都布置了類似的作戰方案。不求一下子把敵軍全都消滅光,但每個險要處,都會扒掉敵軍一層皮。
到目前為止,這個“扒皮”戰術執行的相當成功。但敵軍中若是老有人跳出來拚命的話,卻也是個麻煩。畢竟鄉勇們的真實戰鬥力,並不比存了必死之心的拚命者高多少。而在不得不騰出手來應對拚命者的同時,就會有大量的潰兵趁機從他們眼皮底下逃走。
“奶奶的,老子成全你們!”鄭子明身邊的親兵夥長張瓊,也殺出了火氣,沿著山坡下衝數步,搶先向前來拚命者發起了攻擊。
“成全他們,一個不留!”鄭子明眼前忽然一亮,向前快跑兩步,手起鞭落,將一名發了瘋的拚命者砸翻在地。
張瓊的做法雖然略顯魯莽,卻恰好可以解決眼前的難題。那就是,以狠對狠,以橫對橫。隻有在氣勢上,把潰兵中還敢於拚命的家夥,給徹底壓下去,徹底打趴下。剩下的潰兵,才會乖乖地按照李家寨這邊的戰術走,乖乖地通過山路上的那一道道“關卡”,乖乖地在每個關卡處留下大量的屍體。
“當啷!”一名幽州拚命者在鄭子明左側被親衛攔住,氣得哇哇怪叫。鄭子明毫不猶豫地從背後繞過去,狠狠給了他一鋼鞭。將此人砸得筋斷骨折。又一名幽州拚命者繞過親衛的攔截,衝向鄭子明的後背,手中的鋼刀高高地舉起,刀刃處,因為殺人過多泛出粉紅色的妖光。
“殺!” 沒等他衝得更近,鄭子明快速轉身,跨步,鋼鞭斜掃,正中此人的胸口。“噗!”拚命者的胸口被砸塌進去數寸,肋骨斷裂,破碎的內髒順著嘴把狂噴而出。鄭子明毫不猶豫地又給了他一鋼鞭,然後沿著滿是積雪的山坡直衝而下。
一名幽州兵卒繞著彎擋住他的去路,被他一鋼鞭砸飛了兵器,又一鞭砸塌了半邊肩膀,倒在山坡上,慘叫連連。鄭子明沒興趣再給他補上一鞭,抬頭看了看,衝向下一名對手。
這一次,他的對手是那名發了狂的都頭。此人身高有八尺開外,肩膀寬得可以堵住半扇門。見到鄭子明居然敢不帶親衛就朝自己衝來,此人喜出望外。咆哮著舉起一把大鐵鐧,迎頭便砸。
鄭子明橫鞭磕向鐵鐧,借著地勢繼續向前急衝。“當啷”一聲,火星四射,笨重的大鐵鐧,居然被鋼鞭給崩開了兩尺餘。幽州都頭胳膊發麻,雙腳交替著連連後退。鄭子明衝他冷冷一笑,再度舉起鋼鞭,兜頭砸下。
“當!”“當!”“當!”幽州都頭連擋了三次,每次都被砸得接連後退。左膝蓋處突然一疼,竟被砸得單腿跪地。“去死!”鄭子明再度舉起鋼鞭,又是一記泰山壓頂。幽州都頭慘叫著舉鐵鐧格擋,“啊——”
“當——!”巨響聲震耳欲聾。鐵鐧倒飛,鋼鞭繼續下落,砸中幽州都頭的腦袋,將此人砸得瞬間又矮下去了半尺。
“盧都頭,盧都頭——”兩名衝上前拚命的幽州兵卒嘴裏發出哭叫,卻不敢繼續向前靠近,轉過身,撒腿就跑。
鄭子明的親衛恰恰趕到,從背後追上去,將二人砍死在雪地中。
“盧都頭,盧都頭——”山路上的潰兵,也發出一陣亂七八糟的哀鳴。雙手抱住腦袋,朝前後兩個方向爭相逃命。他的人數加起來足足有一百多,他們跟鄭子明之間的距離,已經不到十尺。然而,連驍勇善戰的盧都頭都被對方活活給砸成了肉餅,他們當中,有哪個還敢繼續捋對方虎須?
“啊——”“啊——”“噗通!”“噗通!”慘叫聲,人體摔進山穀聲,接連不斷。很多潰兵因為慌不擇路,腳下打滑,一頭栽下了山崖。僥幸沒有摔倒的,則頂著一波波箭雨,或者繼續向前逃走,或者轉身向後尋找依靠,眨眼間,山路拐彎處,就為之一空。
“後撤,回去保護弓箭手!”鄭子明愣了愣,旋即果斷轉身。
光憑著身邊這幾個親兵和七八十名弓箭手,封不住敵軍的去路。既然敵軍的氣焰已經再度被壓下,既然有辦法保證“剝皮”戰術不受幹擾,他就不急在一時。
今夜,這片天地屬於他,他非常有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