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兄弟,呼延妹子,麻煩你們倆帶著各自親信,收集林子裏的羽箭。順手再找幾棵柘樹,臨時趕製幾張木弓。不需要殺傷力太強,能威懾到對方就行!你們倆接下來的任務,就是放箭騷擾敵軍,讓他們無法判斷我方的真正動向。”鄭子明又衝著他微微一笑,轉過身,一邊大步朝楊光義走去,一邊繼續低聲安排。
呼延氏兩兄妹,原本就是為了償還鄭子明的人情而來,當然不會更抗拒接受“恩公”的調遣。也用力拱了下手,默默地去執行任務。
“潘美,你一會在林子深處選個顯眼地方,豎起咱們的大旗。然後帶幾個人守在旗下,吸引敵軍的注意力!”三步並作兩步來到楊光義身邊,低下頭去,檢視傷口。
“遵命!”潘美輕輕皺了下眉頭,領命而去。
鄭子明用一把楊光義自己的橫刀,割開此人的小衣。先低頭聞了聞傷口處的味道,隨即,又站起來四下瞭望了幾眼,果斷從一處樹木相對稀疏處,拔了幾段草根,削去皮,各自選了一小截,塞進了楊光義嘴中。緊跟著,又掏出火折子打燃了,迅速遞向傷口。
“嘶——,嘶——”楊光義疼得滿頭是汗,卻耐於麵子不肯大聲呻吟,咬緊牙關直吸涼氣。
“順子,你過來,這交給你!”手裏救著傷患,鄭子明口中所說的話,卻完全是另外的事情,“你武藝一般,就負責救護傷號。這幾份草藥,你切了,給受傷的人喂下。然後照著我這樣,用繩子在受傷部位上方紮緊,最後,再用火折子烘烤傷口。不過是些草木之毒,早就被用爛了,稍加處理就能化險為夷!”
“遵命!”李順兒佩服得目瞪口呆,哆嗦著從鄭子明手裏接過火折子,哆嗦著去處理楊光義的傷口。
他的手法過於生疏,把楊光義疼得麵孔抽搐,身體像上了岸的魚一樣扭來扭去。然而,傷口處的血水,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由黑色變成了暗紅色,進而朝粉紅色發展。
“這,這,真乃神技!”
“國手,真是國手!”
“狗日的刺客,這回碰上克星了!”
“幹翻了他們,為民除害……”
見鄭子明輕描淡寫,便令先前對大家夥兒威脅最大的毒箭失去作用。其餘人等頓時大受鼓舞,無論誰被點了將,都心甘情願地接受任務。
而時間緊迫,鄭子明也不可能將戰術安排得太周密,稍作布置之後,便又將目光落在了趙匡胤身上,“二哥,剩下的事情,就看咱們倆了。一會兒你我各自……”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一陣焦躁的號角聲,將他最後半句話,徹底遮蓋。
刺客的主帥不耐煩了,將手下所有人馬都聚攏到一處,向樹林內展開了強攻。伴著角聲,先發射了幾輪毫無意義的毒箭,隨即,便分作幾隊長驅直入。
少年們的總人數,隻是他們的十分之一;少年們初來乍到,人地兩生;少年們既沒有險要之處依為屏障,又沒有任何援軍;而他們,卻是占據了天時、地利、人和!
“傳令下去,殺鄭子明者,賞莊園一座,田產五百畝,鹽百鬥。其餘目標,每個賞田一百,精鹽五十!”有名身穿鐵甲,背掛紅色披風的主帥,跟在最大的一股“刺客”之後,昂首闊步,不停地發號施令。
天氣不錯,正是殺人滅口的好時候。既然有人不知死活想插手滄州,滄州賈氏就有義務讓他知道知道,到底什麼叫做,強龍難壓地頭蛇!
注1:中國北方不產箭毒木,因此兵器上塗抹毒藥,多采用烏頭,或者蝮蛇的毒液。存在獲取、保存不易,性能不穩定,見效緩慢等缺點。因此很少在戰爭中大規模使用。中醫典籍裏也有很多驗方,處理此類中毒現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