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過來幾個人,去殺掉那兩個放冷箭的,去殺掉那兩個放冷箭的!”紅披風也被嚇得冷汗直冒,跳到一棵環抱粗的大樹之後,啞著嗓子命令。
獵物當中,正在施放冷箭的隻有區區兩個人,卻給他這邊造成了巨大的壓力。所以,無論付出任何代價,都必須先將這兩人鏟除。
“殺那兩個放冷箭的,殺那兩個放冷箭的!”紅披風身邊的弓箭手們,大聲重複。同時自動分成了左右兩隊,朝著不遠處持著簡陋木弓的呼延讚、呼延雲兄妹,發起了反擊。他們手中的角弓製造精良,箭壺中的羽箭又儲備富足,所以,很快就鎖定的勝局。
呼延兄妹被亂箭壓得躲在樹後無法還手,不得不放棄抵抗,掉頭逃想了樹林深處。
“追,追上去,別放走了一個!”紅披風抬手擦了一把冷汗,繼續發號施令。“弓箭手別在我身邊幹等,追上去,想辦法靠近了射殺敵軍。其餘人,也不要在半路上耽誤功夫,向裏邊殺,先殺掉那麵旗子下的人!”
樹林深處,有一麵臨時扯起的戰旗。戰旗下,一名少年被七八個親信保護著,好像既沒勇氣衝上前與其他少年並肩而戰,又下不了決心率先逃走。而其他少年們,雖然使出了渾身解數,卻寡不敵眾,被蜂擁而上的刺客壓得節節敗退。很快,就退到了戰旗附近,勉強組成了一道單薄的半弧。
先前那兩個發射冷箭的少年男女,也退到了戰旗下。隔著半弧型人牆,朝攻上來的刺客做最後的反擊。他們兩個手中的木弓非常簡陋,連樹皮都沒顧得上剝,一看就知道是臨時趕製。但他們兩個所產生的威懾力,卻遠遠超過了其餘同伴,幾乎每一次鬆開弓弦,都令進攻方所有人心裏打一次哆嗦。
“弓箭手,弓箭手全死了嗎?壓上去,遠處射不準就靠近了射!”紅披風被持木弓的那對少年男女氣得火冒三丈,揮舞著寶刀,大聲咆哮。“其餘人,一起往上壓,他們手中的毒箭全是撿來的,最多還能射上幾回?”
“是!”“是!”“是”……刺客中的弓箭手,從數個方向,扯開嗓子答應。自家頭領說得好,遠了射不中,可以靠近了射。靠到十步之內,就不用再顧忌樹幹樹枝的幹擾。而自己這邊人多勢眾,也可以令對方手中的木弓顧此失彼。
那些持刀的眾刺客,回應聲就比持弓者低了許多。密林中的戰鬥時間雖然短暫,他們這邊倒下的弟兄,卻超過了被殺死獵物的十倍。所以,越是最後關頭,就越不能掉以輕心。萬一獵物們情急之下反噬,自家這邊衝在最前方者,肯定是跟獵物同歸於盡的下場。
“快一點兒,別磨蹭!”紅披風也是從普通護院一步步爬上來的,對手下人的小心思一清二楚。板起臉,大聲咆哮,“壓上去,先砍出第一刀者,賞精鹽……”
他準備用白花花的精鹽來刺激士氣,然而,賞格還沒等提出,半空中,忽地響起了兩道驚雷,“賞你腦袋!”
“休得猖狂,老子賞你一刀!”
雷聲餘韻未盡,兩道身影,已經從他身前不遠處的樹冠上撲落。一個手持包銅大棍,一個手持九尺鋼鞭,將沿途目瞪口呆的刺客,挨個砸得筋斷骨折。
“救我——”紅披風大叫著舉刀護住自己胸口,兩腿交替著快速後退。中計了,戰旗下那個少年不是鄭子明,從左側樹冠上撲下來的這個才是。後者手裏,拿的才是鋼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