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就在小巷子附近一家很小的家常菜館吃的,這裏雖然看起來不是那種富麗堂皇的大酒樓,可是幹淨整潔,菜品也豐富,味道也非常好。
秦雪鬆選的這裏,白遲遲知道,因為這頓飯是父親給錢,所以秦雪鬆很體貼的帶著大家來到這個物美價廉的小地方。
從這一點來看,秦雪鬆真的是成熟又懂事,而且學會了尊重別人,大家心裏都對他多了幾分好感。
“白叔叔,我敬您一杯吧!”秦雪鬆舉起杯,恭恭敬敬的對著白父說道。
“爸爸,雪鬆這杯酒您就喝了吧!”白遲遲一向不大願意父親喝太多酒,可是今天她覺得應該給秦雪鬆這個麵子。
白父端著酒杯,秦雪鬆趕緊上前輕輕的一碰,然後兩人一飲而盡。
“好好好,老伴兒,你也跟雪鬆喝一杯吧!”白父今天的興致很高,看起來也很高興。
白母也笑著舉起杯,秦雪鬆又倒了一杯跟她喝了下去。
因為白遲遲是孕婦,所以秦雪鬆專門讓老板給她做了新鮮的果汁,這樣一來,他把每個人都照顧得很妥當。
吃完飯,白父已經有了些許的醉意,秦雪鬆攙扶著他,把白遲遲一家人送回到了小院子裏。
“遲遲,下午天氣熱,你們都好好休息一下吧,我有些事情要處理,就先走了。”秦雪鬆安頓好了大家,然後才微笑著跟白遲遲道別離開了。
送走了秦雪鬆,白遲遲回到小院子,聽到父親的鼾聲,她覺得這才有了安全感。
小時候也是這樣的,每天晚上,隻有父母回到了家裏,等到他們都上床休息之後,白遲遲就會覺得這是一天的結束。
那時候的房子小,不隔音,聽著父母勞累之後的鼾聲,白遲遲就有了歸宿感。
現在,離開了司徒家的大宅子,白遲遲心情總算是放鬆了一點,她覺得沒有陳媛和那些煩心事,自己的靈魂和身體總算是得到了一些暫時的安寧。
這所老院子,房間之間的牆壁也不厚,聽得到父親的鼾聲,就跟以前在家裏一樣。
白遲遲覺得這樣才有家的溫暖,才能夠真切感受到自己父母的氣息和愛。
來到秦雪鬆為她安排的小房間,白遲遲眼前一亮,這裏跟多年前自己的房間一模一樣。
秦雪鬆真是很有心,他還記得自己逃亡之前,白遲遲家裏的那些布置,特別是白遲遲的房間,那隻毛茸茸的小熊都依然擺放在白遲遲的床前。
那隻小熊在白遲遲去培安鎮的時候,已經輾轉流失在不知名的地方去了,可是現在,有一個同樣的就出現在白遲遲的眼前。
白遲遲走過去抱住小熊,忍不住流下了眼淚。
多年前的那些事情曆曆在目,司徒清是怎麼樣把自己娶回家的也如同昨天一般的清晰。
可是,為什麼現在,一切都變了?
他不再把自己當成唯一的愛人,而是跟陳媛有著道不清說不明的關係。
盡管他矢口否認,但是他所做的一切卻是那麼的明顯。
白遲遲的淚水滑落在小熊的玻璃眼珠上,然後順著小熊的臉龐融入那些絨毛中。
看起來好像小熊也在陪著自己哭泣一般,白遲遲心裏就更加難過了,她低聲的啜泣著,把自己的委屈都哭了出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白遲遲聽到父親起床的聲音,她想著趕緊過去看看,卻聽到父親沉重的一聲歎息。
這是怎麼了?難道父親不願意接受秦雪鬆的安排嗎?
“老白,你怎麼了?”白遲遲聽到母親的詢問。
“唉,我覺得我對女兒有虧欠啊!”父親的口氣裏有著很深的歉意。
白母的聲音:“為什麼突然這麼說?”
“老伴兒,你今天也看到了,秦雪鬆對遲遲是不是比從前更好了?”白父說。
白母說:“嗯,是,我想他說要好好彌補遲兒的話,是真心的!”
“對啊,我也覺得他現在跟以前不一樣了,浪子回頭金不換,可能他徹底覺悟了呢!”白父說。
“那,這怎麼就讓你覺得對女兒有虧欠了呢?”白母有些不理解的問道。
白父歎了一口氣:“我想,我這個爹當得不稱職啊!”
“老白!”白母的聲音帶著哭腔。
“難道不是嗎?都因為我這個瞎子爹,目光短淺,看不到未來才會耽誤了女兒!”白父很自責的說。
“老白你在說些什麼啊,遲遲知道你是最疼她的!”白母的聲音聽起來很急切。
“不,我一個瞎子,又沒有什麼文化,如果是她親爹......”白父的話驚得白遲遲一下就僵硬了。
什麼親爹?隔壁那個一直對自己寵愛有加,恨不得把自己含在嘴裏捧在手心裏愛的人,他在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