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大婚之日(下)(1 / 2)

真元看完後,沉默了一會,然後把信收了起來。他把銀票還給了來人,並說道:“民族大義,雲龍時時在心,這些錢還請貴軍用在更需要的地方。我會盡一切努力布局抗日大業,請轉告寫信的先生放心。”

然後,他又看著此人道:“如果我沒記錯,你是被人從青島特高課的地下室中救出來的吧?”

夏伯功兩眼精光一閃,點了點頭。

真元把那本從特高課四樓上得到的花名冊給了他,然後和他握了握手道:“如果有需要我幫忙得,以後可以到綏遠來找我,到時你拿著這個信物到包頭軍政府,找周錦堂,讓他轉給我,就可以了。”說完真元給了他一個羊脂雙龍玉牌,又把他送出酒店大門。

午宴結束之後,眾人紛紛告辭,蔣介石夫婦又和真元夫妻聊了好一會,才帶著眾高官到青島火車站乘專列回南京了。

可是,這些人裏麵,卻有幾個並沒跟著蔣一同回返,隻說要留在青島再消遣兩天,但真的是消遣嗎?

真元忙著迎來送往,進進出出,一直鬧騰到下午四點多鍾,才把午宴的眾親朋故友都送走。隻是還有一些仕途和營商之人,圍著他亂套交情,因都是賀家的親友,他也不能說什麼,隻得紛紛敷衍,並許諾,以後有事,隻要是不違反國家法紀的事情,必定幫忙。

這些人也沒想著一下就搭上關係,隻是想著利用這次機會跟真元混個臉熟,為以後的發展,打下個良好的基礎。見他沒有推脫,反而說了活話,眾人都十分高興,又說了幾句好話後,才告辭離開。

回到黃海酒店的一個空房間中,真元拉著文娟的手,把有些疲倦的女人攬在懷裏,輕輕撫摸著她的後背。真元鼻孔呼吸出的熱氣,熏得文娟頭皮暖洋洋的,於是,她又睡著了。

緊貼著真元寬闊的胸膛,感受著他那有力的臂膀,眼角兒還掛著些許淚花,就像是那帶著雨點的海棠,在真元懷中悄悄綻放。

賀文娟這一睡就到了晚上六點半,要不是晚宴要開始,他倆得去安坐,真元還想讓她多睡一會的。

文娟稍補了一下妝容,然後兩新人下得樓來。他們跟著司儀老頭和陳壽亭挨桌的轉,聽著老頭念叨那些吉祥話。

足足轉了半個時辰,才把所有的客人照顧到。晚上已沒有什麼外人了,全是陳壽亭的朋友與賀子山的至親,所以也沒有那麼多規矩了。

王真元、賀文娟、張學良、於鳳至、傅作義、賀子山、賀少山、陳壽亭、盧家駒、老吳等老老少少一眾人等坐滿一桌,兩位新人紛紛給眾人一一敬酒,以表示感謝之意。

喝過三杯,賀子山作為長者,他得先開口說話,他想了一想,笑道:“賢婿,今天怎麼來了這麼多大人物,為父這多半輩子還沒見過這麼多大官能聚在一起呢!哈哈!今天真是開眼了!”

真元看了看低頭不語的張學良道:“嶽父,這不是小婿有麵子,隻我某位兄弟太能幹了!是不是漢卿!”

忍了好一會的張學良此時終於笑了出來,問道:“大哥,這樣不好嗎?你看你今天多有麵子?委員長對你可是很中意呢!隻要你願意,以後你的發展,在我之上哪!”

聽張學良這樣一說,眾人紛紛撫掌大笑,讓火熱得氣氛又上了一個層次。

看著樂嗬的眾人,真元暗歎了口氣,覺得自己有些當局者迷,這裏邊的事總想不明白。

於是又問張學良:“今天這些國府之人一來,等於是讓我和南京拉近了一大步,這不是我想要的,我隻想清清靜靜的做好自己的事,把全部心思都用到打鬼子上麵,不想扯這些棉花套子,這樣太累了,而且,我也不想加入到黨爭中去,成為某人的槍杆子!”

張學良聽他說完,歎了口氣道:“大哥,這些我何嚐不知,不過你想一想,東北之事一起,等於是靜海激起千層巨浪,你現在已是在峰頭浪尖上,你如果不能穿上一身保護自己的盔甲,遲早是要出事的,我何嚐不知委員長的心思,他想把你拉過去為他所用!”

張學良說到這裏,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然後又道:“不過,大哥你反過來想一想,委員長對你的態度,等於是讓你多了套保護層,也等於向外界宣告了,你是他的人,以後你不論到全國各處做任何事,這不都是一種助力嗎?大哥,沒必要煩惱,有些事你不願意做,就不要做,或是明做暗不做。願意做得就做,或是暗做明不做,政治嘛!就是這個樣,習慣了就好了!你說是不是宜生?”

傅作義正在聽得認真,突聽到張學良問他,知道現在是表立場的時候,以後能不能成為王氏集團的一員,就看今天了。

他先倒滿了一杯酒,然後一口喝幹,對著王真元道:“雲龍弟!漢卿說的不錯,做人就像喝酒,有時明明不想喝,卻還要做出一付想喝的樣子!以兄弟之能,以後恐怕找你的人還會增多,有些事你沒必要表態,模棱兩可最好,該做得就做!不該做得就不做或是讓別人做。有些事情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不要在意,是吧漢卿?!”

張學良撫掌大笑,對著傅作義伸了個大拇指。從這以後,三人之間的同盟關係算是正式確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