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不平靜的蜜月(下)(1 / 2)

真元想,你這算盤打得可真精,比“大扒皮”還狠!這開礦哪有按時價算錢的?其實這礦開出來後,就是一堆石頭,隻有找到買家,才能變成現錢。而且咱們來說道說道,這采礦要怎麼計算成本?

費用共分幾類,一是勘探費用;二是建礦費用;三是設備費用;四是工人薪水;五是運輸成本。把這五項費用加起來,然後根據日產量平攤到每噸產出上,就是固定成本。然後那些稅金,各種雜費,給工人發點彩頭,就是小事了。

真元想,以現在的煤礦產能,一個大礦坑一天出產一千噸精煤,成本不會超過一百五十大洋。如果全賣出去,出坑價大概是一塊五大洋一噸。這樣一個大礦坑一天可以產出一千五百大洋,去掉成本,利潤為一千三百五十塊大洋。

按正常合作,甲乙雙方應每方得利潤六百七十五塊銀元。但是,要按閻錫山的算法,自己隻能得到淨利潤的一成五。老閻他啥也不幹,隻幹看著就能收到八成五。人家都說這晉商厲害,從這老閻身上就可知一二了。

閻錫山看著真元一會笑,一會又好像發愁,也不知他想什麼,於是他利用喝茶的時候,幹咳了一下,以示提醒。

這時想明白了的真元,笑嗬嗬的看著他,也不說話。閻錫山陪著笑,隻覺得後背有些發涼。

定了定神,他問到:“老弟考慮得怎麼樣了?這個條件很優厚的,多少人找我,我都不稀理他們,隻想著讓老弟沾這個便宜哪!”

真元一聽他耍大寶,更是笑了,這一笑兩笑的,就把個老閻給笑蒙了。

這時真元問道:“你看看我臉上!”

閻錫山說:“很英俊哪!老弟一表人才!龍鳳之像哪!”

真元道:“是不是有兩個字?”

閻錫山仔細看了看道:“沒有,很幹淨,胡子刮得不錯,用得什麼牌子的刀片?”

真元道:“是不是寫著白癡兩個字?!”

老閻這才明白,真元這是在罵他,就是他定性再好,麵子上也過不去了,畢竟,他還是一方大吏,掌握生死大權的一方雄梟。

隻見閻錫山臉一板道:“老弟這是何意?哥哥我好心好意從山西來給你送錢,你不要也就罷了,從一開始就陰陽怪氣的,是不是看不起你百川老哥?!”

真元搖了搖頭道:“真佛麵前,你別燒假香,把你糊弄外行的那一套收起來,老子出過洋,見過大世麵,啥我不懂?今天就這樣吧,送客!”說完,他從桌上端起了茶杯。

閻錫山一看事沒辦成,還弄了個大沒臉,心中也是氣惱,覺得今天這生意做賠了。原來都是他糊弄別人,哪有人敢糊弄他,除了前年中原大戰時,讓張學良操了他一把後路外。

但這麼走了他又不甘心,又想再談談,把條件再放寬一點,誰知真元端茶的手就是不放下,做過前清的官員,他知道,這叫“端茶送客”。

想了想,他朝著真元拱了個手,陰沉著臉走了,真元知道他還得來,根本也沒當成一回事,放下茶杯,上得樓去,再次幫著吃完早餐的賀文娟改造體質去了。

兩人活動了一陣子,賀文娟也找到了些竅門,知道怎麼跟著真元的節奏來配合了。故此兩人一會研究下這姿勢,一會又探討下那動作,把個臥室當成了戰場。

直戰鬥到窗外日落西山,玉兔東升之時,真元才和神采奕奕的文娟下得樓來,一齊在二樓吃晚餐。

王真元雖然沒對自己明說,但賀文娟還是覺察出了一絲蹊蹺。例如:身上越來越有勁,沒有昨晚剛開始的疼痛和疲勞感。皮膚更加細膩柔滑,摸上去仿佛絲綢一般。而且自己的眼睛看得比過去遠了很多,天上小鳥的毛發,她都能看清楚。

但她是個聰明女子,隻要真元不跟她說,她是不會問得。

眼看著月往南走,天時到了晚九點。意猶未盡的兩人剛想回臥室,繼續學習某些少兒不益的學問。卻聽傭人上來報傳,說又有人求見,好像是個女人,不過穿著男人衣服。

真元想自己在青島沒有接觸過別的女人?這是誰呢?問傭人,傭人也說不清楚,隻是說這人找真元有大事,要見麵詳談。

真元想可能又是南京幫的吧,肯定是,別管怎麼樣,見一見再說吧。

他穿好軍裝,給文娟使了個眼色,讓她先上床去等著,他見完客就來,看著滿麵紅光的文娟背影消失後,他下了樓。

來到一樓大廳,他在房間中心站定,讓衛兵把來人帶過來。

喘息間,一個身穿灰白花色粗呢子大衣,下麵穿著馬褲,腳登皮靴,頭戴一頂黑色鴨舌帽的年青人走了進來。此人看到王真元站在屋裏,滿臉帶笑的朝著他一抱拳,嘴角一揚,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

看著來人精致的五觀,麵容上稍帶著的一絲邪氣,真元用神識一掃,覺出了來人胸前用布包裹著的兩座肉山。

“尺寸不小!”真元亂想著,這女扮男裝的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就在這時,來人用一種中性的聲音說道:“久仰王將軍大名,今日得見真人,在下實屬三生有幸!這是在下的名片,請王將軍笑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