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1 / 2)

夜幕牽引,我來到我心念的花園,楓的身影已經在那裏停駐了,夜裏的風冷到心頭,我牽著楓卻隻感覺到溫暖。

“楓,喜歡紫色嗎?知道紫色對於我是一種幸福的色彩嗎?當我來到這座花園再度看到紫色玫瑰的時候,我知道我找到那份屬於自己的想要的幸福了,隻是我還抓得住嗎?我傷害過,我拒絕過愛我的人,我懦弱的為了保護自己而害怕麵對每一個人對我的付出,因為我怕自己負擔不起……”

“珊,我不需要你的付出,隻要你不要在刻意和我保持距離,不要在離我遠遠的,不必強迫自己回應我所做的一切,愛你是我的權利,你不用害怕,知道嗎?答應我,不要在躲避我——好嗎?”說著楓抱緊我,這種被在乎的感覺是自己一直渴望的,但也是害怕的,害怕接受,害怕失去……但現在我要學會麵對。

“楓。”我低喚。看著他的雙目,我抬頭,一個吻,我希望這個吻可以告訴他我的心意,唇的接觸,舌的纏綿,沒有害怕,隻有回應。許久,直到我們可以聽到彼此間急促的呼吸,肆意的心跳後,吻落幕。

“珊,你愛我嗎?”楓問出了自己一直很在乎的話。

“恩,我一直都愛著你,隻是因為以前的一切,我沒有勇氣接受,想知道我的過去嗎?”

“珊,對不起,我知道我不該調查你,可是……”

“我知道,想知道那段日子裏真正傷我最深的是什麼嗎?”

楓沒有回答,隻是抱著雨珊,抱得更緊。

“俊和媽媽的離開,我的瞬間崩潰,他的冷血無情,沒有一件事可以讓我有勇氣站起來,在知道媽媽離去的那一刹那間,我感覺自己的靈魂已經脫離了這個軀體,知道嗎?這個身體讓我覺得好疲憊,好累,我忘記了眼淚怎麼去流,我忘記了哭泣的滋味,甚至連悲傷的滋味都已經銷聲匿跡,看著營養液的注射,我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了,隻有當他求我,看著他那悲切的眼神,聽著他一句句(珊,爹地求你說話好嗎?)我在笑,我笑得那般淒慘,我笑我終於為媽媽要回了一絲尊嚴。”

“珊,不想說就不要在說了,好嗎?”看著她,我的心跟著她走過那些痛的傷痕,隻是我不想讓她再次承受那樣的痛,每一次回憶都是一種痛。

“楓,不要阻止我,我想說,就是痛你也會陪著我,對嗎?”

“恩。”楓點頭默默的抱著我。

“很久很久,我不知道我在那張床上躺了多久,沒有語言,沒有生命的空間裏,我甚至覺得自己也是個無的,但是那一天我和自己打了個賭,就在他和那女人結婚的前一天裏,我靜靜的問著他,我開了口,依舊沒有勇氣叫出那句久違了的爹地(你愛我們嗎?)他看著我呆滯的神色竟然讓我有一絲心痛。(我,媽米還有俊)他沉默了,我覺得自己的心也跟著慢慢沉澱,沉澱到那片曾經擁有過的一切,但卻被惡魔掠奪了的幸福,留下的已不在是希望。(愛過……隻是……我愛你孩子。)我想要的不是這句話,我知道我輸了,輸掉了媽媽的愛情,輸掉了俊的付出,也輸掉了我自己……這個賭,無疑讓我的心死如灰燼了。”

“第二天,他的婚禮照常舉行,我逃出了醫院,我看見了他臉上的滄桑,即便這樣也無法掩飾他喜悅的神色,我笑了,笑著走到媽媽離去的那片大海,看著這平靜空曠的情景,我仿佛看見媽媽在努力麵對一切,但她終究無法接受。此刻的我,我覺得自己更加懦弱,我沒有勇氣走向海裏,我帶著似乎已不在是自己的軀殼躺在海的邊緣,我想等待一波又一波的潮水將我吞噬,帶我去找我夢縈裏的一切,沒多久我感覺冷到徹骨的寒意正在蔓延,我無法抵擋,也無心掙紮,直到意識完全消失……”

“我以為我真的到了另一個世界,可以擺脫一切,但當那雙沉重的眼簾蘇醒時,我看見了她,允諾,我用那迷茫的眼神直直的望近那雙美麗的眼眸,我讀到了很多,因為自己的傷,我仿佛也看得見她的傷。沉默充斥這時間,她的堅定改變了我的生活。(我們都有著讓自己悲痛的曾經,但那又如何,回憶隻要不刻意去想,遺忘便不會太艱難。)這是她告訴我的,我知道這一切沒有那麼容易,但她已經走了過來,所以我告別了那片悲傷,那片媽媽的海洋,努力的靠自己活著,到底為誰而活,我也不在去思索,隻知道自己不能就這麼軟弱的選擇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