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癲瘋!”魏真宰一眼就看出了這老板娘倒下的原因。
按照中醫理論,羊癲瘋屬痰症。腦為至清至粹至純之腑,為真氣所聚,維係經絡,協調內外,以主元神。腦清則神識清明,主持有度;腦為髓海,水穀精微及腎精所藏。清靈之髒腑喜靜謐而惡動擾,易虛易實,是故神傷竅閉為其病理基礎。清竅被擾.元神失控,神機散亂,則昏仆抽搐;髓海不充,元神失養,腦神乏機,致恍惚不安,目光呆滯等。
而這老板娘的症狀正是羊癲瘋發作時的模樣。
雖然這是羊癲瘋,然而,在那老板和不明人士的煽動之下,四周諸多百姓皆以為這魏真宰動手殺了人,霎時間人潮洶洶,聲討之聲,鋪天蓋地。
而處在這漩渦之中的魏真宰麵沉如水,從容不迫的說道:“來人啊,保護現場,不許任何一人靠近!另外,去請個大夫過來,呃,記得讓大夫帶上銀針!”
一眾衙役見魏真宰從容鎮定的模樣,心頭也鬆了一口氣,連忙按照這魏真宰的要求去做。而那老板見到魏真宰這般處置,心覺不妙,連忙大聲喊道:“你這狗官,殺了我家娘子!眾位街坊鄰居,將他送到衙門去!”
魏真宰冷笑一聲,朗聲道:“你說我殺了你家娘子,可是你們有誰看見我動手了?看看這婦人的症狀,分明就是羊癲瘋發作,你卻要賴上本官,說是本官殺了你家娘子,是何居心?”
那布店老板不由麵色微變。
魏真宰又接著道:“本官從學國子監,苦學數載,其間更有涉獵醫道,難道你認為這羊癲瘋之症能瞞得過我?”
這布店老板當即不再說話了。
不多時,那請醫生的衙役便領著一位中年醫者一路小跑過來。
“魏大人,大夫我給你請來了!”那衙役一進人群之中,便喊道。
這位中年大夫目光四下掃了一下,便看見了地上的布店老板娘。“這可是羊癲瘋,小心一些啊!”中年大夫一邊說著一邊拿出一套銀針來,“老夫會暫時止住這位婦人!呃,不知這婦人親眷何在,隻要能加以調養,按時以藥喂之,這羊癲瘋的發作也不是那般頻繁的!”
環顧一圈,然後看著魏真宰:“你是她兒子?”
魏真宰看了一眼地上口吐白沫的肥胖婦人,心頭一陣惡寒,趕緊擺手道:“不是不是!”一指那正被兩名衙役拉著的布店老板,“那人是她相公!呃,此次出診的費用也是他付!”
大夫沉吟了一下,拿起銀針,三根指頭捏住。那長長的銀針頓時在陽光之下晃動不已。
快而準的插入這婦人身上。大夫下針飛快,沒多久,這婦人的額上、背上便插了十多根銀針。
“小心點,將她送回房中!”這中年大夫本著治病救人的原則,讓人將這老板娘往這布店中抬。然而,魏真宰哪裏肯幹,當下說道:“這布店已經被官府查封,任何人不得進入!要待官府解除封條之後,方才能進入!還是先將她送往客棧之中吧!”
這大夫頓時動怒:“人命關天,可是延誤不得!再說了,這附近哪裏有什麼客棧?”
四麵百姓聞言,亦是出聲附和。一時間,這魏真宰陷入被動之中。
麵對這樣的情形,魏真宰也是難以作出抉擇來。一邊是人命關天,一邊是東都牧府威嚴。這該如何取抉呢?
片刻之後,那魏真宰猛的從衣袋中拿出一串銅錢來,走到哪布店旁邊的竹器店中,對那老板說道:“老板,請你幫幫忙,幫忙安置一下那布店老板娘!這些錢就算是補償你今日損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