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張了張嘴:“季辰希,你真狠心,我現在有些後悔愛上你了。”
季辰希笑的渾不在意:“別玷汙愛情,你不過是用這個字眼來滿足你的自私自利罷了,可惜,我早就看穿了你的真麵目。”
她扯了扯嘴角,“我真失敗,三年的時間,就給自己的丈夫留下了這麼個印象,果然活該我被拋下。”
她聲音喃喃自語,像是說給自己聽的,可是這麼空曠的地方,別說是季辰希,就是站在不遠處的白澤都聽見了。
季辰希冷笑,“自作自受!”
“看在我們夫妻三年你又給顏淩供了這麼多血的份上,我就仁慈點,不讓你淨身出戶,但黎兮渃,你也別想貪多,明天我會讓律師辦理離婚手續,這次,我不會給你任何拒絕簽字的理由!”他冷意十足的開口之後,嫌惡的不想再看她一眼,轉身離開。
她像是剛到了幹涸土地上的魚兒一般,耳邊炸開一朵悶雷,震的她身形劇碎,喘息不過的大口大口的張嘴呼吸。
白澤於心不忍,上前兩步:“黎小姐,需要幫忙嗎?”
黎兮渃眼神著急的朝著一個方向看去。
白澤會意,瞥了一眼過去,就瞧見了落在小花盆旁邊的手包。
將手包遞給她,看著她,急促的找出一枚小白瓶,然後一股腦的塞了幾顆藥丸進嘴裏。
良久,她才終於呼吸慢慢的平複下來。
但是滿臉的汗水像是從水裏撈出來的一般,整個人泛著一種大病在身命不久矣的感覺。
白澤心思一動,看了一眼放在地上的藥瓶,眼神一厲:“你的心髒有問題?”
黎兮渃抬眼,瞥了一眼他的神色,有些分不清他問這句話是何意。
可最後想了想,她原本就隻是想瞞著季辰希,現在他鐵了心的要離婚,那就算是知道了又能如何?
指望他同情自己,然後不離婚嗎?
不,季辰希從來都不是個有同情心的人。
她扯著嘴角,有些自嘲。
即便是有同情心,也絕對不會用在她的身上的。
不過,臨走之前,她還是叮囑了一句:“麻煩你不要告訴她。”
白澤抿了抿唇,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不過是個悲哀的女人罷了。
黎兮渃走出花園,沒有再理會背後的燈光閃爍,豪華絢麗。
她像是個沒有魂魄的孤魂野鬼一般,遊走在看似豪華的燈光下,實則與整個世界都格格不入,她的世界,她的空間,空洞的隻剩下一抹受傷的靈魂,一個人,在裏麵舔舐著傷口。
看著門前的不遠處的大道,瞧著遠處的車水馬龍,她眼前一片眩暈,恍然有什麼東西流失了。
黎兮渃拚盡最後一抹理智,撥了一個電話。
“學長,救我……”
顧紹清幾乎是發揮了生平二十多年最大的冒險精神,將車子當成飛車在開,一路飛奔到了宴會場地。
白家的宴會,鋪天蓋地的新聞早就在各個渠道流傳,舉辦宴會的地點自然也成了媒體報道的熱點,他自然知道她在哪兒。
等瞧見穿著光鮮亮麗的禮服,整個人卻落魄的像乞丐一樣坐在酒店門口噴水池下麵台階上的女人,顧紹清恨不得將季辰希拉出來狠狠地打一頓。
他就知道她會受傷,但想不到會給她的打擊這麼大,不用多想,一定是季辰希又說了什麼傷人的話。
“兮渃。”他站在她麵前,蹲下身來,將人抱在懷裏,陌生的味道帶著安穩,她被珍惜的包裹在另一個世界裏,溫暖而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