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兮渃偏過頭:“她在怕什麼?”
她以為陶雅知既然答應結婚,就應該知道新郎是誰。
而且,嚴格來說,方淮雖然不良於行,但是那張貴氣的麵容和方家的家世也不至於條件很差吧?
季辰希神秘一笑:“見到她曾經對不起的老熟人,還成了自己的丈夫,她當然害怕。”
黎兮渃皺眉,又是一個信息,對不起的老熟人?
陶雅知對不起方淮嗎?
她若有所思的看過去。
考慮到方淮的身體原因,司儀沒有耽誤太長時間,很快婚宴開始,兩人沒有出來敬酒,早早的就下去了。
眾人對此也表示了解。
方總倒是在外麵喝了一些。
婚房是方淮手下的一個小別墅,別墅裏很空,人很少,整個別墅透著一股死寂,哪怕今天布置了一個婚房出來,也不過是在主臥多了幾張紅色的喜紙。
陶雅知坐在床上,才反應過來。
她已經為人婦了,而且對象還是……
方淮將人都退了,一個人推著車子進來。
“你……怎麼會是你?”陶雅知見他進來,頓時一口氣提到了嗓子眼兒,忍不住的問出聲。
方淮唇瓣上揚,帶著幾分的斜佞:“意外嗎?可是我等這一天,等了很久了!”
她驚恐的瞪大眼:“你……你想幹什麼?當初的事兒不是我做的,都是意外,你不能怪我,我……啊……”
方淮手指尖的薄如蟬翼的利刃在手心轉悠了一把,她雪白的手臂上帶著一抹血珠,落在純白的婚紗上,強烈的色彩對碰,讓他眼底閃過一絲光芒。
真美。
“那天你恨不得把我撞死的時候,我就想,陶雅知,這輩子我們都注定糾纏在一起了!”
陶雅知眼淚橫流,模糊之間似乎還能從早就塵封的記憶之中看到的當初那個任性驕縱的自己。
而同時,在回去的車上,黎兮渃唏噓不已:“所以,方淮和她以前是同學?”
“嗯,方家的家教嚴格,他又不是長子,加之在國外,所以沒有人知道他是方總的兒子,他暗戀陶雅知,卻被陶雅知棄之如蔽,想起來的時候利用,想不起來的時候扔在一邊。”
“他為了陶雅知得罪了當地的混混,但陶雅知卻在關鍵時刻說不認識他,還被那些混混逼迫,開車被他的雙腿撞斷了。事後將人大半夜的扔在路邊,估計都沒想到他能活下來。”季辰希每次想到剛看到那些資料的時候,都忍不住的唏噓。
陶雅知當年在國外的時候生活可以說很豐富,卻沒想到沒當回事兒的一個小人物,卻成了對她恨之入骨的人。
黎兮渃搖搖頭:“可是放下不是好了嗎?現在結婚,互相折磨,對方小少爺來說,也不見得是好事兒。”
季辰希瞥了他一眼:“方淮在治療期間患上了狂躁症,之後一直有暴力傾向,這也是方總將他藏起來的原因之一。方總不願隨意娶個兒媳婦讓人活受罪,所以就……”
對別人不願意造孽,但是對罪魁禍首,那就……
黎兮渃張了張嘴,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唉!”
“你歎什麼氣,因果循環,都是她自己造的孽,你可別說這會兒又起了同情之心。”季辰希不著痕跡的翻了個白眼。
女人都是這樣的人嗎?
黎兮渃哼唧一聲:“我就是想歎氣不行嗎?你都說了,因果循環,也不知道我之前有沒有做了什麼造孽的事兒,萬一哪天報應不爽真的來了,想想都覺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