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簡安安不出聲，王助理自顧自往下說：“咋天帖子一出，陸總怕別人知道陸氏不是真心投標，這才臨時起意投了一份這樣的標書，從一開始陸總就不曾想要這個項目，他又何必多此一舉去偷竊你們投標書。”
王助理在心裏歎息了一聲，即使陸如風想要，憑借陸氏的實力，總歸是比簡氏沈氏略勝一籌，犯不著去用這些下作的手段。
簡安安攥緊了手中文件，指關節微微泛白，胸口悶得幾乎喘不上氣。
“簡小姐，其實陸總沒有表麵看起來的好，他幾年來……其實也很可伶。”
他見過陸如風拚命折磨自己，像是為了懲罰自己，見過他拚命工作，像是為了麻木自己，白天冷若冰霜，偶爾幾個夜晚，他見過他抽著煙，落寞站在窗前一整夜。
王助理微微頷首，轉身離開，開著車去追陸如風，剩下簡安安怔怔站在原地。
心亂如麻。
腦海閃過是陸如風剛才眼神，他自嘲的笑，她心疼得無法呼吸。
直到沈佑白開著車過來，搖下車窗喊了她一聲，才緩緩回神，抿緊了唇，彎腰坐進車裏。
簡安安從上車就顯得心事重重，望著她身上披著的西裝外套，沈佑白問道：“怎麼了？”
“沈佑白，其實你也知道吧，今天投標陸如風不會參加，你對這個投標是有十足十把握對嗎？”
昨天連夜趕著改投標書的時候，舒遠抱怨了一句，當時沒仔細想，現在一想反而覺得可笑。
他說，左右不會有對手，改不改都可以。
沈佑白沒有隱瞞，“對，我知道。”
心中湧上一絲怒氣，她陰沉瞪著沈佑白，“從一開始你找我聯合投標，你就把陸如風會放棄算計在內對嗎！”
“沒錯。”
簡安安心裏隻想發笑，沈佑白是誰，一個精得跟狐狸一樣的人，沒有好處的事怎麼可能會做，是她太天真了。
“停車！”
沈佑白將車停在了路邊，簡安安推了推車門，沒能如願以償的下車，她咬了咬牙，冷聲道：“開車門！”
“安安，你生氣理應當然，我承認在這件事上利用了你，可我們都沒有損失不是嗎？”
“沈佑白，你連一個人都感情都算計在其中，不覺得卑鄙無恥嗎！”
他不以為然的笑了笑，“我們都是一個商人，利益才是最重要。”
“你……開車門！我要下車！”
沈佑白服軟了，“對不起，你生氣也是應該，可是事情進行了，我們也不能再往後退，過不了幾天就能得到我們中標消息，我跟你保證，絕對不會再有下次。”
簡安安冷嗤一聲，對於沈佑白的話不會再相信。
沈佑白長籲了一口氣，“算了，先不說這些，讓你跟我去沈氏現在是不太可能，我想跟你說的現在說了吧。”
他頓了頓，語氣很認真，“我懷疑簡氏內部有內鬼，你最好去查一查，我敢肯定不會是沈氏這邊泄露，唯一可能就是你那邊了。”
“不可能，投標書除了我和……沒人接觸過。”
“那有沒有人有你的郵箱密碼，登錄過？然後看見了我發給你的投標書？”
簡安安露出沉思的神色，這一點還真的不是沒可能，知道她郵箱密碼的有幾個人，都是簡文磊簡安傑等人秘書助理，按理說，應該不會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