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說出“我願意”的時候,鬱蔥蔥還是忍不住落了淚。程遠當眾吻掉鬱蔥蔥的淚,寵溺的刮了一下她小巧的鼻頭,“老婆……”
後來一眾損友起哄,一定要鬱蔥蔥說說他們相愛的經過。鬱蔥蔥哪裏麵對過這麼多人,緊張得身子都在抖,哆哆嗦嗦隻說了一句話,“我……我喜歡他很久了。”
全場爆笑。
程遠輕輕笑了起來——那是……什麼樣的情形?
他坐在車上被幾個兄弟逼迫著去相親。他很不想去,很想推掉。可幸好、幸好沒有推掉,不然讓他到哪去遇見他的蔥蔥……
那天陽光明媚,一個身著白衣的女孩坐在單車的後座上,裙角飛揚,笑臉燦爛——如純潔的小精靈一般一下子闖進程遠眼中。也就是那一天,闖進了他心裏。
這些是在什麼時候意識到的呢?大概就是在他愛上她的時候。可又是什麼時候愛上的呢?
程遠說:“我也喜歡她很久了。”
全場安靜。幾秒鍾之後,爆發出深刻的掌聲。所有的人都能看得出來這個男人眼中流露出來的無限深情。
婚禮很完美,兩個新人得到了家長和所有朋友的祝福。
可還是有一點點小插曲——靳紅軍。
她穿著豔麗大膽,這樣的行頭在一個婚禮現場,明眼人都知道是來砸場子的。是白馨最先看到靳紅軍的,私下裏告訴了程遠,並祝福一定要低調處理。
程遠自然知道應該怎麼辦。
“小軍,能跟你聊聊麼?”
靳紅軍眼中閃過的一絲情緒竟是感激,“我以為你不願意再跟我說話了。”
程遠笑笑,拿了兩杯香檳走出大廳。
他跟靳紅軍碰了碰杯,說:“謝謝你來參加我的婚禮。”
靳紅軍冷笑一聲,“你真以為我是來參加婚禮的?”
“不是麼?”
程遠的語氣驀然變冷,那種壓迫感再次襲來,靳紅軍不禁打了一個冷戰。“要是我說不是呢?”
程遠笑笑,“小軍,這裏麵全是B市的高官和有頭有臉的商人,他們全都知道你是靳家的二小姐,是個真真正正的名流淑女。”
靳紅軍眼中滿是難以置信,“程遠,我以為你是來跟我說幾句安慰的話,畢竟……畢竟我們有過從前。可是,你就這麼討厭我麼?把我叫出來隻是為了嚇唬我、恐嚇我……”
“我沒有想過破壞你們。”她從手提包中拿出一張機票,“這是明天飛奧地利的機票。”
月色很朦朧,正是光明與黑夜的交界處,一切都似乎隱在了黑暗之下,卻又顯得生機勃勃。這是一個矛盾得不能再矛盾的時刻。
靳紅軍的背影也被籠罩在了這樣一片朦朧中。
“小軍!”
靳紅軍沒有回頭,隻是停下了步子。
“一路順風。”
眼淚終於還是落了下來,那是她的整整一個曾經,整整一段生命。如今,必須要毫無保留的、不能留戀的——全部割舍。
鬱蔥蔥從大廳走出來,握住了程遠的手,學著他的樣子說:“還有我。”
八個月後。
孩子滿月酒,程夫人卻沒有到場。程遠打電話給她,得知外公病重的消息。
鬱蔥蔥抱著孩子奔向醫院。
“外公,你睜開眼睛看看,你的重孫。小家夥還沒有名字,你取一個好不好?”
老爺子始終閉著眼睛,眼皮動了動,依然沒有睜開。
“寶貝,給外公笑一笑。”
一個月大的小孩子,哪裏會笑,隻會依依呀呀的哼唧。
一隻柔柔軟軟的小手觸到了自己——幾十年風吹雨打的皮膚從來沒有像這一天一樣敏感,立即便感受到了這微小的力量。
“啊啊啊……”小家夥依然依依呀呀的叫個不停。
老人終於睜開眼睛,那眼睛裏麵有一個生機勃勃的小生命在跳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