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雪兒再心裏衡量,如果馮淑梅跟莊海天東窗事發,那她隻是個毫不知情的旁觀者,絲毫連累不到她。
不過,馮淑梅可就慘了,還會連累到她,她背著私生女的名聲就已經夠心煩的了,到時候馮淑梅出了事兒,她又再背上個綁架殺人犯的罪名,那可更是沒救了。
不如,想個一勞永逸的法子!
莊雪兒腦袋裏靈光一閃,道“媽,我們母女整天這麼提心吊膽的,都是因為莊海天那個蠢貨,當初你也是被逼無奈,才和他一起謀奪孟家的財產,孟思情才會出的事兒。”
“他把我們母女兩可真是害慘了,現在,他自己自投羅網也就算了,還想拉上你墊背,我們一定不能讓他得逞!”
馮淑梅急道“那雪兒,你有什麼好主意?”
莊雪兒憔悴的臉上閃過陰狠,冷冷的道“幹脆把莊海天除了,然後,把所有事情都推到他頭上,他不是要去救孟思情嗎,這就說明他良心發現了,既然他良心發現,那肯定會痛悔以前的罪行,邊喝酒邊後悔,喝到他酒精中毒,用他的命給孟思情賠罪去了,合情合理,水到渠成。”
“這樣,不就什麼事兒都沒了嗎?你說是不是啊媽?”
馮淑梅打了個冷噤,仿佛一陣寒風刮過,她不由自主的起了雞皮疙瘩。
她的女兒,居然這麼狠!
就算莊海天在怎麼不好,到底也是她的親身父親!
對自己的親身父親,居然也能動這樣狠毒的念頭!
女兒啊女兒,你什麼時候變的那麼可怕?
馮淑梅忘了,莊雪兒還很小的時候她就教她,做人要狠,否則,隻有被別人踩在頭上欺負的份兒。
莊雪兒年紀小,自然不知道她說的“別人”裏麵不包含血緣親人。
莊雪兒隻知道,誰擋了她的路,誰就是她的敵人,就算不計代價,也一定要除掉。
“媽?”
“媽?”半天沒聽馮淑梅應答,莊雪兒不耐煩的催促道。
馮淑梅緩神,吐了口氣,道“雪兒,你有沒有想過,這節骨眼兒上,莊儀琳和那個冷少正好來找過莊海天,而莊海天也答應出國幫忙,卻突然就死掉,這不是很蹊蹺嗎?那個冷少那麼精明的人,肯定不會被糊弄過去的。”
“再說,我如果那樣做了,那可就是蓄意謀殺了,還不如等著孟思情醒來東窗事發來的輕快!”
聽著馮淑梅說的話,莊雪兒煩躁的皺了眉頭,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自己想辦法吧,跟我在這兒分析有什麼用?”
馮淑梅聽著,心一下子就涼了。
這就是她的女兒,對她的安危根本就不屑一顧。
或者說,她這個做媽的在這個女兒的眼裏,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地位可言。
隻要沒有牽涉到她自己,她才不會管任何人的死活。
“不說了,孩子哭了,我得趕緊給他喂奶。”
說完,莊雪兒掛斷了電話。
馮淑梅無助的癱在了角落裏。
她謀算這麼多,說到底也不過就是為了這個女兒。
她知道因為她這個當媽的是情人小三的身份,讓莊雪兒從小就自卑虛偽,刻薄又偏激,所以她一直都在努力,努力改變她們的地位和狀況,她也孜孜不倦的教導莊雪兒說,她不比任何人差,她的才智樣貌,天生就是做千金大小姐的料,以後長大了嫁了人,那就是豪門貴婦,那些曾經瞧不起她比她高貴的人都該被她踩在腳下仰望她……還告訴她說,任何情況下,一定要想辦法保全自己,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馮淑梅眼睛一暗,是了,莊雪兒就是被她自己教導成現在這個樣子的。
馮淑梅後悔不已,埋頭,“嚶嚶”的哭了起來。
她竟然錯了嗎?
她隻是不想她的女兒覺得自卑不如人,不想她女兒是個心思簡單被人欺負還不知道反擊的單純……愚蠢的女人,沒想到,抱著好的願望和態度,卻把莊雪兒變成了現在這樣自私虛偽,冷漠惡毒的模樣。
馮淑梅越哭越傷心,覺得自己這輩子太苦太不值得,為了一個自私虛偽的男人,自甘墮落的做了小三,為了一個自私虛偽的女兒,費盡心機的幹了違背天理良心的事情,換來的卻是不理不睬和不屑一顧!
馮淑梅啊馮淑梅,你這樣活著,活得這麼累,到底有什麼意義?
馮淑梅十分的迷惘,更是心痛難當。
這個時候,她想起了酒精,沒錯,隻有讓酒精麻痹了她的神經,她才能不那麼痛苦!
莊家的酒櫃上,擺著一瓶瓶高檔名貴的紅酒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