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若是愁沒有證據,可去禦膳房一看,那裏有個叫劉二子的,便是這次要給我所做食物裏,放蜂蜜之人,姑娘,我雖然躲過一劫,可白妃……”
季海棠悄悄走近雪環,低聲道。
雪環聞言,很是欣賞的看了一眼季海棠:“你不錯。”她笑吟吟的:“白妃之前待我不薄,放心吧,我會幫她的。”
季海棠喜出望外:“那姑娘可否幫我帶句話?你和白妃說,師傅來京城了,若是她有空,可以來尋我。”
師傅?
雪環詫異的看了一眼季海棠,從懷裏掏出了一盒膏藥,悄悄塞到了季海棠手中:“你的手都燙傷了,回去後就趕緊用著吧。”
季海棠接過,誠懇的道謝。
這場宴會終於是表麵平靜的結束,齊妃等到了最後也沒見太後有個什麼異樣,鼻子都快氣歪了,冷冷的瞪一眼季海棠後,被心腹攙扶著手離開。
她開了頭,眾人也就有了理由,行禮之後,都紛紛散開,見狀,季海棠也跟著那管事太監,朝著殿外走去。
走到一半,季海棠忍不住回頭張望了一下,發現雪環正貼在太後耳邊,細聲細氣的說著話,而太後的臉色……
季海棠沒有再看下去,隻是嘴角卻開心的揚起。
她雖被人故意算計,以至於燙了一手的泡,卻得了萬兩的賞錢和給白沐陵脫身的機會。
“還是很劃算的。”
季海棠自言自語,安慰自己,南宮霖還沒有尋她,她便沒有擅自出宮,而是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掏出膏藥給自己抹起了藥。
那藥膏不錯,但和之前那瓷瓶裏的比起來,藥效卻還是天差地別的。
季海棠沒了生死危機,此時心神回歸,就知道了痛來,那根本不像是手被燙傷,神經處所飛快傳來的痛苦,一陣一陣的,仿佛是心髒被燙傷了一樣。
十指連心,季海棠痛的齜牙咧嘴,一點形象都不顧了,直接便把膏藥往手上一股腦的倒了上去,總算是減輕了些疼痛。
聊勝於無,季海棠望著自己被膏藥塗滿的手指,有些感激雪環,她本就是疤痕體質,若是今天缺了藥,以後指不定要留疤。
“也不知道南宮霖他什麼時候能來找我,明明給我留了出宮玉牌,卻非要我等他,好餓,要不要先走呢?”
鬧了一通下來,之前她本就隻吃了些瓜果,此時已經消化的一幹二淨,季海棠有些餓了,她捂著肚子,可憐巴巴的望向天空。
因為城牆實在是太高,目光所及之處都被遮掩,這裏的天也是有著邊際的。
季海棠看著,怔怔出神:“這裏真像一個大鐵籠,裏麵的人們就像那漂亮的鳥,好看高貴,卻始終飛不出去,白沐陵也是這樣嗎?”
想到那個活潑機靈的女孩,如今卻身處深宮,還被人陷害禁足,季海棠的眸色微暗。
她迅速爬上一顆鬆柏,躺上最粗的枝幹,她的手朝著虛空抓去,意料之中隻抓到了一個空,卻無端端的有些失落。
可能她和白沐陵這輩子,都不會再有機會見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