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幕祁略微有些冰冷的視線,在南宮霖和白子敬二人身上一掃而過。
沈幕祁轉頭,似笑非笑的看著季海棠:“我不過是買個東西的功夫,海棠你便遇見了故人啊,還聊上了,真是有緣。”
這話說的很是有些不陰不陽,季海棠聽著卻是心生竊喜,她暗自偷笑,也沒回話。
沈幕祁也沒打算非要一個答案。
他的眼神在季海棠曾被白子敬抓過的右手上頓了頓,沈幕祁從懷中掏摸出一方白淨的帕子,抓起季海棠的手,仔仔細細的擦拭著。
仿佛她的手上,有著什麼肮髒的病毒一般。
季海棠任由他擦著,也不詢問理由,隻是一直盯著沈幕祁那因為給自己擦拭手指,而微垂著的睫毛看,睫毛長而卷翹,時而輕顫,如同蝴蝶的翅膀一般。
好長啊!
季海棠有些羨慕的想著,沒能注意到空氣中漸漸彌漫開來的濃重火藥味。
“是啊,我和海棠的確有緣,不過,你這個駙馬爺不是才新婚不久嗎?怎的,你能夠在這裏浪費時間?不用去陪公主的嗎?”
白子敬沒注意到沈幕祁嫌棄的舉動,聞言,他意味深長的接話。
沈幕祁聞言,薄唇嘲諷的微勾,他無辜一笑:“這位兄台怕是誤會了什麼,娶公主的是狀元郎沈幕祁,可我卻名為沈幕齊,是沈丞相的第三子。”
祁和齊兩個字被沈幕祁咬的極重。
“這不就是一個人?”白子敬皺眉:“沈幕祁,你在這瞎說什麼呢?一通亂扯,就想讓我信你?不要將人當傻子看。”
白子敬其實對沈幕祁並沒有什麼關注。
畢竟等他真正對季海棠有好感時,沈幕祁已經進京趕考去了。
一時間,他倒也還真的想不起來,那個在自己單薄的印象中,是個光會吃軟飯的書生,名字到底是“沈幕祁”還是“沈幕齊”。
白子敬想到這裏,心莫名的就有些慌,他捂住胸口,有些不適的皺眉。
季海棠左右看看,連忙接話:“隻是名字發音一樣,字卻不同,白子敬,你可能是真的誤會了,我的丈夫和駙馬爺沒有任何關係。”
聽到“丈夫”二字,沈幕祁薄唇微揚。
白子敬一陣的茫然,而後便是不敢置信,他的視線在有些尷尬的季海棠,和一臉冷淡的沈幕祁身上左右張望,隻覺得特別的荒謬。
那麼,如果之前的一切都是他一廂情願的誤會,而他們夫妻二人感情和睦的話……
白子敬的腦中,突然就竄出了,那守門的侍衛,替季海棠轉交給自己玉環時,說的那些明明白白的拒絕的話來。
原先他還沒放在心上,隻以為那隻不過是女兒家的矜持,可現如今想起,卻是……那是她真心實意的拒絕嗎?
“怎麼可能?”
他根本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白子敬自尊心受到前所未有的打擊,他暴躁的怒吼一聲,居然罕見的丟了風度,接受不了的轉身跑了。
南宮霖沒想到白子敬的神情居然會如此異常,不由得好奇的看了沈幕祁一眼,見到對方回看過來的眼神冰涼。
南宮霖那張麵癱似的臉上,便本能的露出了十分警惕的神情。
這個動作足以證明,在高傲又懶散的南宮霖心中,沈幕祁那一眼的危險級別,已然到了需要打起精神警惕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