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叫囂著瘋狂的念頭,為了不讓南宮政看出異樣,齊妃的臉上,硬生生擠出一個笑來,帶著十二分的僵硬。
她一字一句道:“本宮覺得這出戲文,十分有意思,心情瞬間便愉悅了許多,應該賞賜才是,既然目的已經達到,那麼,就停了……”
“臣女多謝齊妃娘娘恩典!齊妃娘娘果然慧眼識珠。”女子清脆的聲音,打斷齊妃因為心虛,而有些含糊的話語。
季海棠突然跪地,滿懷感激的行了個大禮,而後起身,激動道:“沒想到齊妃娘娘這麼喜歡這出戲文,那更應該好好聽聽才是。”
說著,季海棠再次拍拍手,她沒說話,可戲台上的人卻注意到了她的舉動。
於是,台上的表演更加用心了些。
加上季海棠寫的這出戲文一波三折,幾乎每句話都有衝突,很是吸引人,惹的宮女太監們頻頻偷看,連活計都沒有心思做了。
齊妃:……
冷眼掃視一圈那些宮女太監們,見對方承受不住壓力,腳底抹油的一個個開溜,齊妃麵色黑的如同墨水一般。
“陛下,本宮突然覺得偏頭疼,也許是上次落水還沒有好,陛下,本宮好難受啊。”
齊妃扶額,眉頭輕皺,弱柳扶風的模樣,想要靠在南宮政的肩頭撒嬌,蒙混過關。
南宮政卻一反常態,突然避讓了開。
“齊妃,這出戲文朕覺得很好看,難得這樣熱鬧,齊妃還是和朕一起看完罷。”南宮政麵無表情道。
聽見那台上唱道:“那主子沉迷美色與悲傷往事,隻知道寵幸一個惡毒的女子,連眼前人也不知珍惜”時。
南宮政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季海棠。
季海棠注意到他的視線,麵容平靜,像是什麼也不知曉一般,對著南宮政露出一個幾乎是完美的社交笑容。
隻能夠表達和善,裏麵沒有一絲親近還有笑意。
“這出戲文,可真是有意思。”
南宮政收回看著季海棠的視線,手指輕敲著桌麵,聲音沉沉。
聞言,齊妃心頭一跳,掌心幾乎要被自己給抓爛。
“陛下,這不過是普通話本上的故事罷了,又哪裏值得陛下誇讚?若是陛下真喜歡戲,不如撤了這台,臣妾親自為您唱?”
齊妃忐忑道,試圖轉移南宮政的注意力。
“是嗎?原來愛妃還會唱戲啊?這些年了,朕倒是一直不知曉,看來,愛妃有很多事情,都瞞著朕啊。”南宮政調笑一句。
“臣妾對陛下之心一片赤誠,又怎麼會故意有所隱瞞?不過是以往沒提,陛下這才不知道罷了。”齊妃急忙解釋。
“嗯,朕自然是相信齊妃的,不過,朕覺得這戲實在是好看,還是讓白貴妃也過來看看吧。”
南宮政眸色沉沉的看著齊妃。
白沐淩到來時,臉上還帶著些許的疑惑,直到瞧見了季海棠,才反應過來自己為何能夠在未洗脫罪名時,便能夠被邀請過來看戲。
很是自然的,她對季海棠有著全身心的相信,像是麵前正對自己溫和微笑著的女子,有著無窮的力量一般。
或許,她最幸運的事情,就是因為緣分,而認識了季海棠吧。
不然,想來依照自己的能力,隻怕是早就被齊妃吃的,連骨頭都不剩,還要背上奇奇怪怪的罪名,含冤而死了。
白沐淩微微一笑,對上南宮政看向自己的複雜視線,她行了個禮後,很是淡然的坐在了一旁,宮女為自己搬來的椅子上,姿態是天生的優雅。
南宮政看著,不免有些出神。
或許是因為出生還有性情的緣故,齊妃是永遠也無法在自然而然間,流露出如此優雅高貴,讓人折服的姿態的。
宮女太監們因為白沐淩的到來,瞬間跪倒一地。
畢竟即使白沐淩是戴罪之身,可身份在那裏,明麵上,禮儀還是要做到位的。
齊妃卻像是沒有瞧見白沐淩似的,並未動作。
白沐淩深深看齊妃一眼,見季海棠對自己搖搖頭,她抿抿唇,也不再開口,安靜的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