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酒氣氤氳,可以看見這人狀態並不好。三年的時間在烈酒與回憶中度過的司驚澈臉色比起三年前更加蒼白,身形也更加消瘦,唯一沒變化的,估計就是那一張俊美到極致的臉,尤其是左眼之下那枚血紅朱砂更為這張麵容添加幾分妖冶。

司情別過腦袋去,不能再讓主上這麼喝下去了!三年了!沉住氣,從懷中掏出一卷黑紅金邊的卷軸,跪下去雙手呈上,“主上請看。”

仿若神遊的男子好似才回過神來,並沒有接過卷軸,沙啞的聲音淡淡說道:“什麼玩意?”

司情再次沉了一口氣,“秘密大事,有關於主上的健康問題……”

還問等說完,男子俊臉上顯現出相當不耐煩的神情,唇吐一個字:“滾!”

“可是主上您的毒……”

“還要我說幾遍?這種事情先放一放,那件事情才是最重要的!”男子的聲音帶著不可反駁的冰冷,令人膽怯。

司情咬咬牙齒豁出去了,不管司驚澈懲不懲罰自己,狠心說道:“主上,如果阿鴻一輩子都沒回來,您還打算一輩子都窩在一個小小的丹陽郡,永遠不出去?”

“是。”

司驚澈曆經這三年,對於思念之人的炙熱有增無減,那是一種很奇異很宿命的纏繞相思,如同在沉沉黑夜對於出現一輪明月跳出天際好照耀在你的心的盼望。

司情不再說話,永遠窩在這裏,不再遙想那些曾經埋藏在內心的雄偉壯誌,將曾經隱忍的十幾年,都付東流水?

思鴻閣外層。

司罰司藥司南等人正在默默等待他們大姐大司情的歸來,幾個人神色都相當著急,尤其是司藥作為大姐大的小男人,一臉擔憂。

一條黑涔涔的影子在地下表麵突然衝出來,“乖寶寶你回來啦,發現啥沒?”司藥摸摸黑影。

黑影子在司藥耳邊嘀咕一下,司藥臉上露出驚訝的神情,雙眼瞪得老大,“你說真的啊!”

“真的!”黑影子在幾個人麵前手舞足蹈,似乎在邀賞。

司罰搭上司藥肩膀,“你小子,這化影說什麼了你表情這麼銷魂?”

“別幹擾我,我英雄救美去了……”司藥一溜煙地跑進思鴻閣。

“這小子……”司罰搖搖頭。

閣樓頂層。

司驚澈與司情相持不下,兩人相對無言。

一聲高昂興奮的喊叫呼嘯進來,“主上……”

司驚澈眉頭皺起,司藥這小子怎麼了,愛護司情到這等地步了?司情心裏也是咯噔一下,丫的司藥這臭小子分不清輕重緩急哪頭重要嗎?這時候進來搗亂,一會扒了他的皮!

“主上,哈哈……”

司驚澈臉上露出一絲不快,“什麼事情,你這般高興。”

“好事啊。”司藥想賣關子,但是刷的一下司情投給他刀鋒銳利的眼神,就低聲說道:“主上,北齊!阿鴻小師父在北齊出現了!”

如同跋涉在沙漠中幹渴無望耗盡生命之人終見到綠洲瀑布那般驚喜與希望,絕美的雙眸閃耀著光芒,卻還是沉聲說:“從哪裏得知的。”

“我的化影在北齊的一個市場發現的,在此之前咱們在北齊的探子也說曾經看見過一位少年神似阿鴻,所以我認為……”

司驚澈好似再也沒有聽進去,喃喃低語,“不是她。如果是她不可能不回來找我,她卻在北齊。”

司藥與司情眼中的興奮同時被他這句低語澆滅,是啊如果真的是她,又怎麼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