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過西涼,軍心如磐石堅定。人人麵前擺著大碗,裏麵裝著的是西涼烈酒。酒香撲鼻,夜傾鴻拱手,歸兮之靈,盼君歸來。夜傾鴻端著烈酒,眼睛掃視下麵的士兵。“將士們,幹!”
一仰頭將大碗酒咕咚咕咚喝掉,眾將士每人手裏端著一碗烈酒,“幹!”嘩啦嘩啦,瓷碗摔在地上清脆的聲音令人想到最激動人心的誓言,軍心似鐵。
“西涼王後!”
“西涼王後!”
“西涼王後!”
西涼大軍高聲呼喊著,聲聲堪比響雷天降,震撼人心。
風過天下,人心熱鬧。
“管它前路艱辛幾何,隻要兄弟姐妹的心連在一起,我們就永遠在一起。”司南舉起一大碗,“我先幹為敬!”
夜傾鴻:“說得有理。我說司南,聽說你還和別人打過賭?不如這樣如何。”
“怎樣?”
“待我尋得司驚澈那廝,將他帶回來,證明了我的實力比他強,你就跟著我,如何?”夜傾鴻早就覺得這司南既然能夠作得影衛最高首領,肯定非一般的才能。
跟著司驚澈,多坑。
司南眉毛一挑,心頭一熱,“好。”
“君子一言。”
“駟馬難追!”兩人相視一笑,貌似從前司南對她的那點別扭那點瞧不起都消散於無了。這邊司罰拍拍司北的肩膀,從懷裏掏出一枚扳指,“小北啊,這次你坐鎮南雲國,幫我看看你嫂子流流雲……把這個扳指給她……就說我過階段就回去。如果我沒回去,及時勸她改嫁吧。”司罰哽咽著斷斷續續講出來。
司北是個不善言談的,心底卻永遠裝著這群兄弟姐妹,答應道:“好。”
“好兄弟。”司罰拳頭輕輕在司北肩膀錘了一下。
夜傾鴻:“準備好了嗎?”
“恩。”
“準備好了。”大家齊刷刷表示道。心念一動,她手上出現一把紅黑色的長刀,“歸兮靈,你不是想回家嗎?”長刀發出紅色的光芒,熠熠發光,刺得人眼睛生疼。“歸兮靈,你可以走了。”手上的長刀發出嗡的一聲,如離弦之箭掙脫她的手,飛一樣的速度劃向天空,在陽光最盛處豁了一個口子。黑色的幽冥氣息隱約從豁口滴落,令在場的人們憑空生出眩暈感。“歸兮靈,你勸你不要觸碰我的底線。”
清亮的聲音隨著狂風飄搖,歸兮靈一聽見夜傾鴻聲音,立馬渾身戰栗,這些日子她沒少虐它。一想到天度鼎那小子,歸兮靈忍不住渾身戰栗。破空之後,果斷回到她的手裏,忍不住地戰栗興奮激動。西涼影衛相互牽著手,司情拉著司藥,司罰別扭牽著司畝,司畝懷裏的土撥鼠一隻爪子緊張兮兮地抓住夜傾鴻的衣襟。
“帶我們去,幽冥獸域!”少女聲音冷而沉地命令道,歸兮靈嗖的竄進破空處的空氣,帶著的是長長的一大串子,紅光一閃,所有人消失於空氣之中。
風雪交加,天色晦暗。
群山被披上厚厚的白雪,狂風怒吼卷起一陣陣冰晶樣的雪砂,拍打在人的臉上像刀子割生疼。這樣的天氣已經持續了一個多月,夜傾鴻一行人便跋涉在這樣的山丘上。
“媽蛋,這幽冥獸域到底是什麼鬼地方……”司罰渾身上下裹著厚厚的裘皮,像隻大粽子,但即便是這樣他也凍得上下兩牙直打架,一邊罵娘一邊哆嗦。其他人也好不到哪去,尤其是司畝年齡最小,修為最低,根本不能抵抗這雪山的嚴寒,一直都靠夜傾鴻將靈力源源不斷輸給他。地靈鼠早就躲到靈獸空間裏,這樣惡劣的天氣別說他躲起來,就算是想在外麵活下去都成問題。司情與司藥相互依偎,司罰將司畝抱在懷裏。
司情聲音也是打顫的:“阿鴻,咱們已經走了半個多月了,再這樣下去,估計沒等找到主上,就凍成幹屍了。”
夜傾鴻又走了幾步,停下腳掃視群山,除了狂風掃雪聲音以及身邊人衣料摩擦聲音,寂靜一片。半個月來,他們跋涉在這裏沒見過一隻生物,沒喝過一滴液態水,渴了便彎腰挖一口新鮮的雪吞下去也就完事了,畢竟這裏是幽冥獸域,即便是主火係且實力最強的夜傾鴻也沒法用靈力與天地嚴寒對抗。至於吃的,幸虧空間裏都有不少存貨,還沒餓著。
這些天來,她一直都在消耗天度鼎為她積累下來的靈力,才能挺到現在。除了為自己存活還得要照顧他們幾人,因此天度鼎氣息越來越弱,雖不至於昏睡不醒,但是清醒的時候越來越少了,這也就意味著少了一個幫手,多了一分危險。
心念一動,“歸兮靈,咱們好好談談。”手上紅光一閃,華美的小心髒突現……他被夜傾鴻還原成原型了。捏著黑紅心髒,“我知道你不會說話。但是我還有些問題得問你,肯定答案,閃一下,否定答案閃兩下,聽懂了麼?”歸兮靈閃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