翅膀忽閃忽閃的雪蝶,陽光下顯得十分美豔。
當夜傾鴻對上雪蝶那雙眼睛時候,才是真正的驚呆。這是一雙怎樣的眼睛啊,絢爛如同寶石,光彩奪目不亞於她見過的任何一種珍奇珠寶鑽石。也算是見過了各種令人驚豔的眼睛,司驚澈的眼令人沉淪,斯魚的雙眸令人如沐春風,而這雪蝶的一雙眼睛,才是真正的令人難忘。不止一種顏色充斥其中,寶石藍如溫和的大海,而當光線變換,寶石藍又變成石榴花般的豔紅感,莫測變幻全在一雙眸子裏。也就那麼一瞬間,夜傾鴻覺得能遇上這樣雪蝶可謂一生奇緣。
雪蝶卻依舊輕振翅膀,仿佛她講的話,都與自己無關。聲音比這風雪還要冰冷,“小女娃,你救我不也是為了救你自己?”絢爛的雙眸仍在她的身上流連忘返。
告訴自己冷靜。
少女揚起頭顱,清亮嗓音回蕩在風雪中,“好!退一萬步講,不看出發點隻管結果,你還是被我救了。”
必須將這個“功勞”攬到自己身上,否則所有驚嚇不就全都白費了嗎?
冷風呼嘯,雪蝶冷聲道:“你可知道,即便是我沒有摔死,也不能活得太久了?”
“你受傷了,我知道。”她受傷了否則也不能從高空中突然墜落。
“沒錯。”
“但是你的實力,還是比我強太多。”
“阿鴻!”一聲欣喜喊叫從身後傳來,與之相伴的還有匆匆的腳步聲。司罰司情他們幾個終於跋涉到了這裏。將目光在她身後司罰司情等人身上來來回回掃射幾番,雪蝶雙眼顯露出一種不可思議神情,自然自語道:“竟然僅僅是靈聖一階?”
她說的是司畝,實力最低等的司畝。驚訝於這低等修為竟然還可以在這裏活下去,而且其他人的實力也不過靈聖高階,隻有這個小女娃實力勉強可以和衝破靈神階段對抗,這幾個人可以存活下來,不能不稱得上是一種奇跡。
夜傾鴻沒回身,冷喝道:“站住!退回去。”
四個人都是急切關心神情,想上前與她共同對抗雪蝶,卻又遭到拒絕。
“阿鴻……”幾個人非常緊張,誰也不知道這個雪蝶的實力強大到了哪種地步。
“哈哈哈……咳咳……”
雪蝶略帶沙啞笑聲回蕩在空中,偶爾帶著不明的咳嗽聲,令人想起絢爛春花即將凋謝瞬間。“還真是有意思。”雪蝶觸角頂端發光,幾個人除了視覺之外所有的感官全都被奪走。身體也動彈不得一分,幾個人杵在風雪地,麵色焦急看著夜傾鴻。少女想到自己並不是一個人,她還有責任保護西涼影衛,否則他們中的任何一個出事,日後該如何與司驚澈交代?夜傾鴻輕歎一聲,既然硬的不行,隻好來軟的了。商量道:“前輩,您的實力高深莫測,我們並無冒犯之意,更不是侵犯您的敵人,所以請您高抬貴手,放過我們幾個人。”
“放過你們幾個?”雪蝶聲音陡然上升,帶著嘲諷和不屑:“我能放過你們幾個,誰能放過我!”
誰能放過她和那些幼崽?
想到那日被屠得一幹二淨的宮殿,想到那遍地鮮血的家,想到所有的孩子沒有一個留在身邊全部被那群喪心病狂族人拿去貢獻給其他種族,當做玩樂的工具。想到這些年來遭到的屈辱,幻月恨得牙癢癢,奈何她生命已到盡頭,這輩子想報仇,是不可能的了。但是讓她放過夜傾鴻幾個人,原本是舉手之勞,但被世間仇恨浸染得太久,被太多的屈辱割裂久了,往往希望能有人與自己同等不幸。
雪蝶狂笑幾聲,“放過你們,不可能。”
夜傾鴻冷靜:“有可能。”
“你說什麼?”
“任是人世間的仇恨與屈辱,隻有你永不放棄,咬牙挺住,就有可能將曾經欺負過侮辱過你的人狠狠踩在腳下。”從幻月那變幻莫測的眼睛裏,夜傾鴻還是捕捉到了深深的仇恨。他倆無冤無仇第一次見麵怎能生出仇恨呢?定是剛才自己的什麼話觸碰到了雪蝶的傷痕。
有門。
“可我已經快死了呢?”
“我救你。”
“哈哈哈……”雪蝶觸角彎彎卷卷的,閃耀著和她不相稱的光華,“小女娃娃,你可知道你剛才說的是什麼?”
“我說我能救你。”挺直腰板,靈機一動:“你現在感覺如何?剛才你可是吃掉我不少靈聖巔峰的丹藥。”
幻月的確感覺到了身體中有一股微小的暖流緩緩淌過,雖然細小但的確存在。正在與她身體中的寒毒對抗。但是太微小了根本不能與幻光雪蝶一族的寒毒相比較,更別說解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