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洛兒狠狠瞪了一眼她連臉都不怎麼看清的衛亦天,卻不能說他們卑鄙。
“也不知道慕潼姐醒了,會……”
聽著林洛兒在耳邊嘟囔的聲音,唐離很是好奇那位他隻遠遠見過一麵的人究竟是個什麼人。
不過,修為被廢這樣的事,他卻深知其滋味。
蘇言深吸一口冷氣,不愧是見慣生死和慘況的人,稍待整理,臉上恢複剛才的美麗笑容,“第三場,百川聖院唐嘉對黑玄院陳樂之。”
競技場依舊沒有宣布結果,像這樣勝負分明的一戰,無需任何人解釋。
越是這樣,台上兩人的差距越大。
台上迅速出現兩位二十來歲的青年,緊緊盯著對方。
陳樂之是十大勢力之一陳族,族長陳三揚之孫,長相清秀,臉卻有些病態的蒼白,若不是衣衫的襯托,誰都想象不到他的瘦弱,相比起唐離,他甚至更瘦。
為了修行,減小與某些人的差距,大量服用丹藥,除去了那些在體內外運轉的靈力,他仿佛一具空殼。
他的餘光掃了唐離一眼,隨即回到對手身上。
唐嘉來自唐盟,二十歲進入上院,除林洛兒外,一直是上院最受關注的天才,也是聖院學生最強。
不過,這個人向來神秘,很少在人前露麵,據說當時不是胡霄平禁止,他早就進禁閉處修行了。
當然,這番努力不止因唐盟給他的壓力,還有麵前的陳樂之。
陳族與唐盟向來不和,在這兩人身上更明顯,這戰,正是由他倆私下安排的。
兩人沒有開場白或是拜禮,仿佛此刻他們隻代表自己,而不是兩大學院。
同為行天境中期的五階劍師,與通過戰鬥等方式破境的唐嘉相比,陳樂之自然不值一提,但他有著唐嘉所不能觸及的。
家族族傳劍法。
唐嘉並非唐盟繼承人,更沒有這個資格,當他看到陳樂之擺出陳族劍法的動作,憤怒直接爆發。
但在外人看來,隻是他戰鬥力的爆發。
唐嘉使的是斷雨劍訣第一式,劍出鞘的一刻,仿佛撕破周遭空間幾尺,強大的劍氣直抵陳樂之劍前。
剛拔到一半的劍,竟硬生生壓了回去。
他想要告訴陳樂之,一位劍師戰鬥時連劍都沒拔出而落敗,就失去了當劍師的資格。
可惜,陳樂之早已猜到他這招,真正的劍,是從身後直接飛出。
無人想到,陳樂之竟將劍藏在了背後的衣衫裏,在唐嘉以為一擊逼得他出不了劍時,竟是一劍從唐嘉頭頂衝下,帶著這麼年的憤怒和努力,狠狠衝下。
唐嘉閃躲雖及,仍被劍氣所傷,連手中的劍都被震破,直落於台外。
他還有另一把劍。
同時,陳樂之拔出了手中的劍,這意味著他有兩把劍。
陳樂之一躍,手舉長劍首次衝向唐嘉,卻迎來唐嘉無數道劍意阻擋自己。
眾人大驚。
這是青玉劍訣的第一式。
身為唐盟子弟,聖院學生,何時與天族扯上了關係?
當然,傅誠的臉沒有半點震驚。
在唐離之前,傅誠曾物色許多劍術有天賦的人,唐嘉雖是唐盟子弟,卻也是其中之一。
在唐離最為迷茫時,傅誠曾教過他這套劍法,可惜的是,唐嘉體內沒有青玉焰,傅誠也沒收徒之意。
所以他隻學了皮毛。
唐離同樣看了傅誠一眼,“師父,不說什麼嗎?”
傅誠笑了笑,“許多年的事了。”
突然,這些劍意完全消失,陳樂之的劍仍落在唐離身前,若非他躲得好,早就被重傷。
幾招下來,唐嘉竟是找不到半點反擊之處,滿場跑,招招躲。
無人敢想象,他們引以為傲的天之驕子,竟被一位他們曾看不起的人打成這樣,有些難以接受。
不過,這也證明了黑玄院的丹藥,是恐怖到了何種地步。
胡霄平臉色稍沉,黑玄院這一次,竟是將多年來的壓抑一次爆發。
唐離對他並不認識,但身為聖院學生,自然是希望他能取勝,尤其是看到白海非一臉不解時,皺了皺眉。
“小王爺,你覺得怎麼樣?”
白海非瞥了他一眼,原以為他會看得懂陳樂之的打法,卻不然。
“陳樂之放棄了原本的劍法,毫無規律的打法讓唐嘉一時找不到反擊的辦法,雖然危險,但接近了以丹藥強行破境的他,與戰鬥修行的唐嘉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