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黑玄院其他學生,自有他們的教習安慰,他倒是放了一百個心到這裏來。
“你們什麼時候啟程?”
衛槐清楚他話裏的意思,雖有趕客之意,但黑玄院不在白海城,他們畢竟是要回去的,無論輸贏。
所以他對胡霄平的話沒有半點氣憤。
“差不多了,不過,我有幾位學生想要留在白海城逛逛,他們人生地不熟的,還請胡院長,多多照顧。”
“哦?不知是哪幾位?”
胡霄平倒有幾分好奇,若真的讓胡霄平多多照顧,必定會引起聖院學生留意。
偏偏這十一場打得太狠,除了蘇樺,估計其餘九人都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
衛槐不可能不清楚這個道理。
“蘇樺、由廣、陳樂之、衛亦天,如何?”
“蘇樺倒沒什麼,其餘三人,尤其是衛亦天,聖院畢竟在白海城,免不了……”
“胡院長,黑玄院既然敢把他們送到聖院,就不怕被欺負。倘若他們的心誌真受到不可磨滅的傷害,那也是他們的命。”
“黑玄院還真是,夠狠啊。”
衛槐隻是一笑,餘光隨即捕捉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離他們稍遠的牆邊座位上,蘇樺正一個人坐著,單手托腮,百無聊賴拿筷子胡亂撥著菜肴。
對於蘇樺,衛槐雖重視但很少管教,這個青年雖有些吊兒郎當,實際卻比自己想象得還要沉穩。
看來,蘇樺也沒有見到他二人,自己也不打算打招呼了。
胡霄平當然看到了這點,也是不說話。
結果衛槐笑笑說道,“我該走了,學生們還在等我回去呢。”
“慢走,不送。”
衛槐自然也沒有告訴蘇樺自己的離開,他倒是希望蘇樺能過去跟胡霄平打聲招呼,雖非同一立場,但那人有著千年的見識和修為,能跟那人學習,比留在黑玄院好很多。
不過,在他走後,倒是有人到了蘇樺這桌。
看到坐在他對麵的青衫少年時,胡霄平禁不住大驚,差點發出了聲音。
此刻並不是很多人,唐離雖是個出名的人物,卻沒引起什麼轟動。
但蘇樺的反應卻引來滿場目光,害得唐離忍不住要走。
蘇樺這才感到自己的失態,可惜為時已晚,道歉的話還沒有說出,某些想要惹事的人,已經出現了。
出現在他倆麵前的,是一位二十出頭的白衣書生,看似文弱,明明大冷天,仍手執白扇扇風。
他叫白海清,白海國的三皇子。
他跟唐離並不相識,但他與白海非卻結有不少的梁子,即便此刻白海非看不到,以後還是會看到的。
他就坐在唐離身後,互背對著,語氣略帶嘲諷,“這不就是第八場的兩位嘛?居然私下共食?看來關係不淺啊,生死台上是裝作剛認識的吧。難怪打得這麼輕鬆。”
蘇樺在黑玄院向來待遇極好,何時受過這種嘲諷?此刻聽來自然不會當做沒聽見。
“關你什麼事?”
聽到回話的不是唐離,白海請不免有幾分失望,但他相信,唐離不可能一直無動於衷。
便借著和蘇樺的嘴鬥逼他動怒。
這裏不是生死台,唐離定然不會棄生死不顧而動用四方六陣。
所以他敢挑釁。
而且,他是一位五階藥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