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地瞪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你竟敢對我下毒!”說話間隻覺得氣血翻湧,霎時一口黑血噴了出來,眼前也是陣陣發黑有些站立不住。
他揪住陸九凰的衣襟將人提到眼前,狹長的鳳眸裏布滿了血絲,牙咬切齒道:“把解藥交出來,不然本王殺了你!”
“虛張聲勢。”陸九凰推了他一把,他登時就踉蹌著往後退了兩步,接著四肢無力地癱倒在地,張了張嘴卻覺得舌根都已經麻痹了根本不聽使喚。
揉了揉被抓出淤痕的手腕,陸九凰在他麵前蹲下身來,用手指蘸了點他脖子上的汙血湊到他眼前,笑容有如修羅鬼刹,“想不到吧,這麼一道小小的傷痕就能要了人命呢。”
雲萬裏的眼神漸漸渙散了起來,整個人如同一條離開了水之後瀕臨死亡的魚,張大了嘴巴卻喘不上氣來。
陸九凰不再看他,準備出去將這裏的人全都殺掉滅口後再離開,屋子裏卻驀地多出來一道黑色人影,幾根銀針從指間甩出去卻全都被那人躲閃了。那人也無心與陸九凰交手,隻提起雲萬裏飛身從窗戶掠了出去,幾息之間就跑得不見了蹤跡,定然是絕頂的輕功高手。
憑空似乎又多出來了一路人馬,陸九凰的心情有些不太美麗。將這個院子裏的所有人都放倒了之後,才不引人耳目地回到了陸府。
她剛走,就有一批黑衣人出來替她將那些屍體處理掉了,然後淋上油一把火燒掉了院子徹底的毀屍滅跡。因為一直在下雨,火勢並沒有蔓延到周圍的院子,因此也並沒有怎麼惹人注意。
回到棲梧院換衣服的時候陸九凰才發現自己的月信來了。先是和雲萬裏動了手,回來的路上又淋了雨,所以陸九凰覺得身上乏乏的不大爽快,讓春梅給她煮了碗紅糖薑茶,喝過之後就想蒙頭睡上一覺。
春梅提醒她說:“小姐之前和二小姐約好了明天要去感業寺上香還願,不知道可還有什麼是要收拾了一並帶上的?”
陸九凰頭重腳輕的隻想睡覺,隻吩咐了一句讓她看著辦就到頭昏睡了過去。睡到半夜迷迷糊糊爬起來想喝水的時候,被站在床邊的黑衣人嚇出了一身冷汗。
好不容易一顆噗通亂跳的小心髒平定下來,陸九凰給自己倒了杯水湊到嘴邊才發覺是涼的不能喝,想喊春梅去燒壺水又想起來她這會兒肯定已經被人打暈了過去,於是開口的時候難免就帶了幾分火氣。“今天還沒到給你針灸的日子呢,深更半夜不睡覺跑到我房裏來幹嘛?”
“雲萬裏的解藥。”他倒是開門見山毫不見外。
陸九凰一挑眉有些疑惑地看著他:“你和雲萬裏是什麼關係?是你讓人救走他的?”
“無論是何關係,雲萬裏現在還不能死。”不承認也不否認。
“好啊。”陸九凰也答應得爽快,眉眼間卻透著幾分狡黠,“你摘下麵具來讓我看看你長什麼樣,九凰就將解藥雙手奉上。”
黑衣人渾身散發出冷厲的氣勢向陸九凰壓迫而來,“沒有人可以跟我談條件。”
陸九凰也冷下臉,“女人一個月中總有那麼幾天喜怒無常,我勸你今天最好不要激怒我。”
“九凰偏要殺了雲萬裏,你能奈我何?”
兩人無聲對峙了片刻,終是那黑衣人敗下陣來,無奈地歎了口氣,隱約還帶著幾分寵溺,“真是拿你沒辦法。”溫柔的語調讓人泛起一身的雞皮疙瘩。
“你將解藥給我,我答應日後替你做三件事,如何?”這已經是他最大的讓步了。陸九凰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神情立刻柔和了下來,“就這麼說定了。
這黑衣人內力深不可測,等他身上的毒除清了以後,實力還會更上一層樓。今日得了他的承諾,肯定是筆穩賺不賠的買賣。
翻出解藥來連著瓷瓶一起扔給黑衣人,陸九凰忍著口幹舌燥爬上床準備繼續睡覺,見黑衣人還站著不走,十分不耐煩地問道:“還有什麼事?”
黑衣人竟然難得的有些吞吐道:“你身上隱約有些血腥氣,是今日和雲萬裏交手的時候受傷了嗎?”
陸九凰嗤笑出聲,調侃道:“看不出來你這人居然這般純情,連女子每月會來的葵水都不知道。”
黑衣人身體頓時僵住,好半晌後才從鼻子裏哼了一聲,飛身掠了出去。陸九凰偷樂了好半天才又重新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