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妹妹估計也是如此的,你平日裏啊成天待在那藥房裏,藥房的東西啊,說好也好,說不好也不好,這不是說是藥三分毒嘛。”陸婉月清清淡淡地笑著,垂眸間有幾許閉月羞花之色。
陸九凰側臉看著,心中暗想,這陸婉月若非身子骨羸弱,成日與藥材相伴,這身體健康之勢,隻怕也是一枚美人,不過可惜了她那多餘的心思,吃了她的玲瓏丹竟然還吃了別的藥物,這下,那玲瓏丹在她的體內,也毫無用處,真想隔開她肚子,將其取出來!
“姐姐說的是,那既然碧荷不在,我便先回去了,這藥,麻煩你給她了。”陸九凰也不多呆,說罷起身,陸婉月急急要跟著起身,陸九凰忙說道:“姐姐不必送我了,你好生修養,早日身體健康,我好給你找個好夫婿。”
陸婉月終是沒送,虛虛地站在桌子旁,看著陸九凰出門的背影,手緊抓著帕子,擰成了團。
陸九凰帶著夏竹出了挽月院,夏竹是習武之人,鼻子靈敏,她揮揮鼻子說道:“小姐,我怎麼聞到一股血腥味啊。”
“你也聞到了?我剛剛在陸婉月的房裏就聞到了,而這味道從出了門依然還有,你可能尋得到這味道的方向嗎?”大白天的,既然陸婉月沒有吐血,再說了,陸婉月此時的氣色還行,不可能一口氣吐那麼濃鬱的血的,那麼這血腥味肯定是來自她人的。
“能,小姐,你待我聞聞。”夏竹飛身而去,在牆頭站了一會,便落在她跟前說道:“西南方向。”
“走,你仔細著點。”陸九凰撩起裙角,朝西南方向而去,她記得那裏是兩處荒廢的院子,院中種了些許的月季花,管家月中時,還與她說說,這月季花開了,是否要送些到姨娘們的房裏,她還說了,要親自上門看看這花兒。
越走進院子,那股血腥味越濃,夏竹下意識地擋在陸九凰的跟前,進了院子,果真看到那迎風飄揚的月季花,果然漂亮,但陸九凰沒有心思欣賞,這味道更濃了。
夏竹猛地抓住陸九凰的手,將她扯到假山旁,捂住陸九凰的嘴巴,輕聲道:“有人。”
陸九凰識趣地不動不聲張,緊挨著夏竹站好,眼睛透過假山留出來的縫,看到一人匆匆地從院子裏走出來,手裏正提著一塊布,那塊布上沾滿了血,那人走得匆忙,行色匆匆,夏竹低聲問道:“小姐,這是哪位院子裏的?”
陸九凰看得麵生,一時也想不出來,她搖頭道:“我也不清楚,先出去吧,趁她不在,先進去看看。”
“好的。”夏竹將陸九凰從假山裏拉出來,兩個人小心翼翼地朝院子裏走去,越過了那些漂亮的月季花,咿呀一聲,將門推開,裏頭橫梁斷壁,灰塵滿天,殘破木條枝節橫生,一看便是許久未有人居住。
在那原是佛堂下,藏著一張草席,卷成一團,夏竹走上前,輕輕地揭開那草席的邊角,看到裏頭的人,夏竹愣了一下,陸九凰也走上前,頭往前一探……陸九凰也愣住了:“這……?”
“死了。”夏竹的手在碧荷的鼻息上探了一下說道。
陸九凰眯著眼看著那草席上的人,冷笑道:“這殺人滅口,果真是做得習慣了,先前還說了,這丫鬟陪著長大,感情深厚,一轉眼就能將她給殺了,這大院裏的女人果然都不是善哉的主啊。”
“小姐,你看她的指甲。”夏竹抬起碧荷放在肚子上的手。
陸九凰湊前一看,碧荷的手指夾黑,顯然是中了毒,她從袖子裏拿出一張帕子,蓋住碧荷的手,又拿了夏竹的匕首,割下碧荷那長長的指甲。
夏竹眼看著自己的刀立即就變黑,嘀咕道:“這可是七皇叔贈予我的匕首啊,這就被小姐你給毀了。”
陸九凰輕笑:“那我下次賠你吧,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哦。”夏竹拉住陸九凰的手往外走,兩個匆匆地出了那荒廢的院子,朝棲梧院而去,一進院子,春梅就急燎火燎上來對陸九凰說道:“小姐,你們去的時間太長了吧,這陸少爺都上門許久了。”
“黎昕來了啊?”陸九凰撩裙進屋,果不其然,陸黎昕坐在椅子上,正左看右看,一看到陸九凰進門,陸黎昕立即從椅子上下來,柔順地喊了聲:“三姐,你方才去哪了?”
“去二姐的院子坐坐,你不去書院?”今日又不是休沐日,陸黎昕怎麼會這麼早回來。
陸黎昕拉住陸九凰的手,親昵地說道:“今日上山有事,便喚我們先下課,他們去玩喊上我,我想著回來看姐姐,便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