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這又是男裝出行啊?”春美替陸九凰穿上男裝,邊穿邊說,陸九凰用扇子敲了下春梅的額頭道:“就你多嘴。”
“小姐,老爺醒了,你不去看他一眼?”春梅吐了吐舌頭問道。
陸九凰拍拍袖子道:“他可不樂意看到我,如此我才不去礙他的眼,走,出府去。”
陸九凰大搖大擺地出了院門,而也換了男裝的春梅以及夏竹無奈,隻能跟上,三個人從側門出了陸府。
街上依然熱鬧,茶樓胭脂店處處都是,春梅嘀咕道:“小姐,你出門總是去藥鋪,偶爾也買點胭脂水粉吧,你可是要當正妃的人了,且你現在又有郡主的身份,多打扮,才好牢牢抓住七皇叔的心啊,這京城中很多待嫁閨中的小姐都等著嫁給七皇叔呢。”
陸九凰權當沒聽到春梅的嘀咕,在小巷當中尋找那百味藥鋪,陸黎昕提的這藥鋪太隱蔽了,一時半刻竟然沒找出來,就在她一個巷子中亂竄了好久以後,才總算是找到了那家百味藥鋪,位置實在是偏,偏到陸九凰耐心用盡了才找到。
這家藥鋪一看便不是那種正規的藥鋪,藥鋪裏買藥人稀少,且藥鋪夥計靠在桌子上,一副瞌睡的表情,陸九凰上前,春梅敲了敲桌子,夥計刷地抬起頭,看向春梅,一臉茫然,後抓了抓臉,問道:“這位小哥,可是要買藥?”
陸九凰上前,問道:“我不買藥,買毒,你可有?”
夥計刷地後退了兩步,他拿起抹布擦了擦桌子道:“這位小哥,你說的我可不懂了,我這招牌寫得清楚,藥鋪即是賣藥的,賣毒?這個沒有。”
陸九凰從腰間取了一吊錢壓在桌子上,落了灰的桌子立即灰塵紛飛,那夥計盯著桌子上那一吊錢,又埋頭擦了擦桌子,不吭聲,半響才說道:“小哥,你怎知我們藥鋪裏也賣毒的?”
“這在茶樓尋個人問問便知,你這藥鋪裏沒半絲藥味,卻混雜著一絲沉悶的布包味,這布包藏毒正是好藏,你要抵賴也是不成的。”陸九凰在藥鋪四周看了看,出聲便道,那夥計沒想到遇上了行家,一時間竟然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半響才撩開後簾,恭敬地對陸九凰說道:“客官請,咱們後堂聊。”
陸九凰嗯哼了一聲,負手進了後堂,夥計擦了擦椅子,奉上茶,陸九凰並沒去碰那些茶,她對古代的人不放心,尤其是掛著羊頭賣狗肉的藥鋪,夥計也不在意陸九凰喝不喝茶,坐在主位上,視線在陸九凰桌子上的那一吊錢轉了轉說道,“客官既然都知我們有毒可買,不知客官想買什麼毒?”
“迷魂散。”陸九凰說道。
夥計臉色詫異,突地又認真地看著陸九凰,像是故意似地說道:“這前幾日也有一華貴少爺上門買此毒,現如今這京城中,竟然多人知我這裏有迷魂散。”
陸九凰一聽,挑挑眉頭問道:“你說的前幾日是何時?華貴少爺身穿何衣服?”
“這……”夥計心裏警惕,他立即猜到了,這便是尋人的了,他死死地說道:“這華貴少爺穿了件素綠色的錦袍,身高僅到你的肩膀處,看似十六七歲,至於時辰,我也忘了,他買東西扔了錢便走。”
陸九凰沉默了,素綠色這衣袍是陸九凰給他裁的,當時買的還是京城中最貴的,看來陸黎昕沒有說謊。
陸九凰扔下一墊銀子,對春梅說:“我們走。”
春梅跟夏竹立即跟上,出了大廳,朝直接離開。
夥計仍坐在後堂,突地從橫梁上下來一黑衣人,從腰間掏出一墊碎銀,扔在夥計的手裏,便悄無聲息地離開。
夥計拿起那些銀子,放在嘴裏咬了咬,喃喃道:“這撒個慌便能得這麼多銀兩,比我這開藥鋪還好呢。”
陸九凰出到大街,又看了看百味藥鋪,這藥鋪當真是沒有生意,如此偏僻,吃什麼啊。
陸九凰直奔百草堂,在門口撞到了剛要出門的管家,管家手拎著籃筐,扶了扶正想說話,見是陸九凰,便道:“少爺在後院。”
“謝謝。”陸九凰帶著春梅夏竹進了百草堂的後院,果真,林清竹蹲在地上擺弄著藥材,見陸九凰進來,笑道:“試試這味藥材,我命人從雪蓮山上摘下來的,浸泡之後藥水可治心髒,曬幹後這葉子也敷在傷口。”
陸九凰朝那葉子形狀看了一眼道:“這莫是雪蓮花?”
“果然瞞不過你,正是。”林清竹拍拍手,從地上起來,讓家丁奉上茶,坐在石桌上,陸九凰也坐了上去,她慢條斯理地從袖子裏掏出一手絹放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