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僅是昏睡,沒有中毒。”陸九凰斟酌了詞語,說道。
“沒有?你何須騙我,我還知下毒的人是誰!你讓他過來,我要打死他。”陸家主其中從滴血認親中也確定了陸黎昕的存在,但他心裏那道坎過不去,而陸黎昕對他下毒相當於弑父,這令他一醒來,臉色慘白。
陸九凰遲疑了一下說道:“爹,你是否聽了別人的胡言亂語?”
“陸九凰,我早知你對我心懷怨恨,但我沒想到你竟然幫他瞞著我。”陸家主一腳踢翻了痰盂,若非他知他今日能醒過來全靠陸九凰,但他仍是對陸九凰帶著懷疑。
“爹,你沒有證據,為何說是被下毒?”陸九凰心裏翻轉,立即思考起,是不是有人泄露了消息,或者是有誰看到了陸黎昕下毒而把這個事情告訴了陸家主,但若是她院子裏有別人的眼線,那就真麻煩了。
陸九凰眼眸一深。
這古代可真是處處是危機。
陸家主把視線定在陸九凰臉上,半響,冷笑道:“證據?我自己親眼見到的,他爬在我的床上,將那白色粉末灑在這支檀香上,下來時我虛虛抓了他的腳,他便趴在我身上,那粉末跟著灑到我的身上。”
原來如此,陸九凰終於明白為何那粉末會落在陸家主的鬢角了,陸黎昕竟然是被陸家主抓住了腳,那若是這樣的話,陸黎昕應是知道那粉末落入了陸家主的鬢角,他卻沒有及時拍掉,這樣是否可以解釋,陸黎昕亦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所以被抓住之後,嚇壞了,沒有及時處理現場。
陸九凰想到此,心裏竟是一鬆。
“爹,你還記得黎昕的娘嗎?”陸九凰轉個語氣問道,陸家主正是滿臉怒火,他稍微停頓了一下問道:“你這麼問什麼意思?”
“爹,黎昕的娘當年在你走後,昏迷了許久,甚至差點不醒這事你可知道?”
陸家主沉著看陸九凰,他回憶追溯到了那個美麗的女人,腦海裏竟然有如此清晰的畫麵,這畫麵又與陸黎昕那滴血相溶的水合在一起,他靠在床沿,沉思著,陸九凰見他沒有大怒,便試圖開口道:“爹,你知道黎昕下的毒,我也知道,但他下的並非是致命的毒……”
“陸九凰!!!你這麼說什麼意思?他陸黎昕弑父!這是弑父!!”陸家主臉色大怒,狠狠地看著陸九凰!
“你死了嗎?”陸九凰冷眼旁觀地問道。
陸家主大吼:“你就盼著我死是吧?陸九凰你也是弑父,你可是弑父多大的罪嗎?!”
這一番動靜繞到了外麵的丫鬟家丁,他們紛紛在門外焦急不已,這次院門進來了陸婉月,他們仿佛找到了救命草,立即跪倒在地喊道:“二小姐,這,這老爺跟三小姐在裏頭吵了起來。”
陸婉月身如柳枝,低聲道:“都起來!”
說罷便起身走到屋外,屈指敲門。
裏頭沒有應。
陸九凰聽到了,陸家主也聽到了,但他們正對持著,陸九凰冷笑:“爹,我弑父?可是我將你給醫治好的,你對黎昕有虧,黎昕跋山涉水來到京城中找你,但你一直讓他以野種的身份在這京城中任人笑話,這樣就罷了,當年你虧待了黎昕的母親,這本是令他心寒了,你竟不讓他進族譜。你也僅有這一個兒子了,你還想如何?”
陸家主被說得一步步後退,臉色慘白,自從滴血認親後,他就是想要完全否認掉陸黎昕他心裏也有個聲音在反對,這可是他求了多年的兒子,現如今當真活生生地在他麵前,他應當是開心的。
可為何竟然會弄成今日的德行,且還讓兒子恨他至極,下迷藥迷暈他。
陡然,腦海裏出現了方曲兒那張臉,陸家主刷地從床罩上狠狠地扯下一把軟劍,對準陸九凰,冷笑道:“都怪你,都怪你!”
說著他便衝向陸九凰,陸九凰沒想到陸家主竟然如此喪心病狂,她轉身便往外跑,還未跑兩步,就被陸家主給抓住了頭發,往後狠狠地一扯,陸九凰感到頭皮發麻,陸家主對準她的後背,軟劍一刺。
陸九凰就感到後背一疼。
門就在此時被推開,陸婉月看到屋裏的情況,一時間愣住了。
半響她才大喊道:“來人啊,快,將三小姐扶起來!”
陸家主看著入了陸九凰後背的劍,嚇得手一抖,後退了好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