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半低頭:“王爺並未叫人來通報,興許,這傷並不重。”
皇帝冷笑:“他是不打算碰這個側妃,所以才無所謂。”
高明沒吭聲,皇帝輕輕地再次靠回了椅背上,問道:“陸九凰近日如何?”
“仍是那樣,安分守己。”
“哦?她也會安分守己?可是這身份還不知吧,罷了,若是她一直不知自己的身份,朕也是可容她的。”皇帝語氣裏帶著陰狠。
近日,皇帝總說一些高明聽不懂的話,且也是越來越煩躁,高明懂的卻得假裝聽不懂,他默默地沒有吭聲,並不去接皇帝的話。
皇帝稍坐了一會,說道:“擺架,上玉林宮。”
“是。”
高明喊道:“擺駕。”
*
陸九凰替雲淮遠上好藥以後,便兩個人相擁著睡去,這床榻全是藥味,陸九凰亦是不敢多動,怕碰到他腰部的傷口,第二日醒來,陡然發現臨近他婚禮了,陸九凰心裏狠狠一抽,下床後,梳洗過後,他還未醒。
管家便已經侯在大廳了,陸九凰打著哈欠出來,管家低聲地喊道:“給王妃請安。”
“起吧。”
陸九凰靠上主位,喝了口茶,潤潤喉,問道:“管家這般早,可是有事?”
管家低聲道:“明日就是王爺納側妃之日,這府中的一切事務還請王妃操持,這是明日要宴請的名單。”
他走上前,將名單遞上。
春梅接了過來,遞到陸九凰麵前,她虛虛地看了一眼,說道:“那邊安排吧。”
管家又說:“這院子已經定下來給側妃了,奴才已經將院子安置好,請王妃有空上院子去看看。”
“好,知道了。”
“府中的一切事務都在這冊子裏,請王妃收納。”
他又遞了份冊子上來,陸九凰接了上來,垂著眼眸看了一眼道:“好了,你下去吧,若是有事我會喚你的。”
管家微微伏身,便轉身下去。
陸九凰把冊子跟名單放在桌子上,春梅立即喊人上早膳,丫鬟們魚貫將早膳上了上來,放在桌子上,陸九凰伸了個懶腰,對春梅說道:“去看看王爺醒了沒有?”
春梅應聲而去。
半響,她回來了,說道:“桂花正在伺候王爺。”
“嗯。”
雲淮遠一早醒來不見陸九凰人,心裏難免有些失落,這喊了人進來,便問:“王妃呢?”
桂花低聲道:“明日就是側妃進門之日,王妃一早就跟管家在商討事宜。”
雲淮遠一聽,立即便焉了,低下頭,捧著手帕,擦拭了臉,忍著腰間的疼痛,對桂花說道:“你先出去,我換好衣服出來。”
“是。”
桂花出門,並帶上門。
雲淮遠有些吃力地將衣衫一件一件地套上,換好之後,額頭出了汗,他抹了一下,拉開門走了出去,桂花立即上前,幫他整理袖子,他擺擺手,朝大廳走去,到了大廳,陸九凰還沒用膳,看到他來,對春梅說道:“給王爺準備碗筷。”
春梅應聲,立即準備上。
雲淮遠看著陸九凰,注意著她的表情,見她沒有大表情,鬆了一口氣,坐了下來,挨著她道:“這腰間是否要換藥了?”
陸九凰看了他一眼:“你還記得啊?”
雲淮遠輕笑,揉了揉她的頭道:“我自然是記得的。”
兩個人雖然說話,但卻也小心避開了敏感的話題,陸九凰對於陸婉月要進後院的事情,已經麻木了,既定的事實,她也改變不了,誰讓這個男人是王爺,她一個女人,能說什麼。
吃過了早膳。
陸九凰上房裏,給雲淮遠換藥,這腰間的傷口沒有肩膀上的深,陸九凰擦拭了下他傷口周圍的藥嘖,隨後再灑上了她準備的創傷藥,包紮,這速度也是越來越快了,陸九凰弄好後,站起來,頭有些暈玄,雲淮遠伸手扶了下她,笑道,“凰兒,可是有了?”
陸九凰瞪了他一眼:“暈眩便是有了?”
雲淮遠含笑:“是有此一說。”
“胡說。”
她轉身收拾藥箱,後站了起來,把藥箱放好,將雲淮遠扶起來,雲淮遠也順從她的手臂,一起出了門,到門外後,陸九凰就去忙明日婚宴的事情,雲淮遠則回到書房。
陸九凰辦這些後院的事情也算是熟門熟路了,別看她這段時間都不怎麼管後院的事情,但她辦起事來卻雷厲風行。
到了給側妃的院子,確實已經布置好了,紅彤彤的一片,牆上貼滿了喜色的大字,陸九凰轉了一圈,說道:“東西稍少了些,再去備些暖爐來,這冬日要到了,可別凍到側妃啊。”
“是。”管家低頭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