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代傳消息的丫鬟,靠近春梅說道:“這王爺,不是剛幽閉側妃嗎?怎麼這晚上又去了?”
春梅低聲道:“別多話。”
丫鬟仿若擔憂似地說道:“你說,咱們王妃可是會失寵啊?現下各院子的姨娘們都在猜測呢,王爺從王妃進了府裏以後,就從未去過別的姨娘房裏呆呢,這……”
春梅冷聲道:“誰說沒有,不是去了柳蔭院嗎,你別再多話了,好生做你的事情,若是王妃遷怒下來,你吃不了兜著走。”
丫鬟瑟縮了一下,後又說道:“我們也是為了王妃,你看王妃從進了府裏,就從未失寵過,我們也是怕啊。”
春梅推了她一下,威脅道:“你若是再胡說,我就掌你的嘴。”
丫鬟看清春梅的表情,嚇了一跳,這才閉上了嘴,往旁邊躲了躲,而這些話,都被在煉藥房裏的陸九凰聽到了,她輕輕冷笑,很快她繼續忙她的,心思竟也是越來越淡然,待從煉藥房裏出來。
春梅還小心地看了眼陸九凰的臉色,見她臉色如常,這才鬆了一口氣,走了上前問道:“王妃,可需要安排熱水?”
“嗯,安排吧。”
陸九凰點點頭,擦擦手。朝裏屋走去,春梅立即下去安排,不肖一會,熱水抬了進來,倒進浴桶裏,陸九凰屏退了下人,將衣衫褪去,赤身進了浴桶,在浴桶裏呆了好一會,直到熱水變涼,陸九凰這才披著衣衫,出了浴桶,擦拭了身子,她便回到了床上,躺下,一切都很平靜。
她讓自己一直處於腦袋放開的狀態,尤其是對於自己的未來,她已經開始勾畫了。
那頭,月奉院,陸婉月本以為自己得三天後才能見到雲淮遠了,倒是沒想到他解了她的幽閉以後,這晚膳過後,人就來了,她欣喜若狂,早早就恭候在大廳裏,雲淮遠進去,看到她候著,眯了眯眼。
這才是一個後院的女人該做的事情。
而陸九凰從來就沒有親自迎接過他,他已經給足她任性的空間了,她倒好,事事都要與他慪氣。
“叩見王爺。”
“起吧。”
雲淮遠大步地走到主位上,陸婉月見狀,也不敢坐過去,隻敢在身後的椅子坐下,雲淮遠心裏有事,也沒多太在意,隻輕輕地掃了她一眼,後說道:“把頭抬起來。”
陸婉月下意識地就把頭抬了起來,雲淮遠半眯著眼,看她,試圖從她臉上找到與陸九凰相似之處。
但其實陸婉月跟陸九凰,壓根就沒有相同的地方,一個像娘親方曲兒,一個則像陸家主,陸婉月性格柔順,跟陸九凰那般活潑的也不甚相同,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他有些失望,又問道:“你與凰兒的母親都是方曲兒?”
陸婉月愣了一下,從他嘴裏聽到陸九凰的名字有些隔閡,而且他還叫得如此親熱,她心頭一涼,熱情稍退了許多,半響她應道:“是。”
“方曲兒是個什麼樣的人,你可知道?”雲淮遠似是漫無目的地又再問了一下,陸婉月又愣了愣,怎得扯到她娘親了?但他是王爺,他問了,她必須回答,於是她小聲地說道:“我對我娘,也不太熟悉,因為我一出生,就被我爹抱走了,而陸九凰,才是長久呆在我娘身邊的那個。”
“哦,那你可有聽說一些你娘的信息,比如你娘是哪裏人,還有她在京城中可還有認識的人?”畢竟陸婉月年紀大,她也早懂事,陸九凰比陸婉月小,有些事情她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陸婉月遲疑地想了一下,後說道:“這個我也不太清楚,但……”
“但什麼?”雲淮遠敏感地截住了話題,她抬頭看了他一眼,後匆匆地低了下去,說道:“但我娘生九凰之前,時常外出,像是有什麼事情,有時,有時她回來身上還帶著傷,不過我爹從不關心她,所以她常常都是躲起來自己清理傷口的,我娘醫術了得,這些對她來說,不是問題。”
“哦?竟然還有這種事?她經常受傷?”
“嗯。”
陸婉月點點頭,雲淮遠眼眸深了起來,他低聲道:“那你可知你娘每次出去,都去哪裏?”
“不知。”陸婉月想了一下搖頭,雲淮遠眯了眯眼,又說道:“你再想想……”
陸婉月抬頭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