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試探(1 / 2)

皇帝抬眼看了他一眼,眼眸冷了幾分,他的這個皇弟,從小就堅韌,不屈不卑的,甚得朝堂的臣子喜歡。

他冷冷笑了笑,問道:“聽說你在查方曲兒的來曆?”

雲淮遠拿酒杯的手一頓,他抬眼看了下皇帝,說道:“皇上怎知?”

“且是聽說罷了。”皇帝漫不經心輕描淡寫地說道,雲淮遠也是很不動聲色地吃著菜,抿了酒,皇帝笑了笑,說道:“淮遠,若朕不是真命天子呢?”

雲淮遠一愣,他手中的筷子差點掉在桌子上,他立即看向皇上,也不顧尊卑,說道:“皇兄怎會不是真命天子?”

雖然這個皇兄有些事情形事詭異,但他卻是在他的擁戴下,上了皇位的,突然這麼問,到底是有何目的。

皇帝抿了口酒說道:“可是皇兄卻發現,這個位置坐得不太穩。”

雲淮遠立即站了起來,恭敬地跪下說道:“皇兄,雖然我沒有遵從你的調令,但我從來沒有半絲謀反之意,皇兄明鑒。”

皇帝略略低頭,看了看雲淮遠,笑道:“朕可是什麼都沒說,你如此跪下是何意?朕沒說你謀反啊,你倒是多想。”

雲淮遠卻沒有站起來,他一個跪著,低著頭,皇帝卻笑了笑,繼續說道:“淮遠,你相信這世界上,還有一種比皇族更為高貴的族氏嗎?”

雲淮遠一臉疑惑,抬頭道:“沒有吧,這天下主宰的人都是皇帝,怎麼會有更高貴的祖氏呢。”

皇帝看他的表情,倒是很真誠,他頓了頓,虛虛地扶了下雲淮遠的手臂,道:“罷了,不說這個了,且跟朕好好地喝一杯,這些年,你在外頭有王府,朕一個人在皇宮裏,連個說知心話的人都沒有。”

“是。”

雲淮遠與他碰了一下杯,不管皇帝這話是真還是假的,但他既然都說了,他就的接。

於是這酒,也不知喝了多少杯,雲淮遠有些不勝酒力,眼眸有些迷糊,手舉了杯子都是歪的,跟皇帝碰杯時,差點歪了,皇帝忍不住一笑,叫人進來,扶好他。

後站了起來,順了順衣服,說道:“把東西撤下。”

“是。”

東西跟酒撤下了,屋裏又隻剩下皇帝跟雲淮遠了,內侍上前,將趴在桌子上的雲淮遠扶上了蹋上,皇帝擺擺手道:“你也下去。”

“喳。”

內侍立即轉身出門,順勢關了門,皇帝在屋子裏走了一圈,後坐到雲淮遠小時候到長大經常坐的那張椅子上,這皇宮裏頭,從小就不止他們兩兄弟,而是有無數的皇子,要坐上這個位置,他費了一番的心思。

但偏生這個無論是武功還是帶兵都是好手的雲淮遠,卻誠心地輔助他上了皇位,雖然,他知道雲淮遠沒有當上儲君,與他娘的死也是有關的,但這天下的命運,有時得靠自己改寫,雲淮遠有這個能力,卻絲毫沒有這個心。

反而盡心盡力地輔助他上了皇位,還給他守住了邊城,逼退了臨國,這沒什麼好懷疑的。

但在高位上坐久了,難免心懷存疑,此次私自調兵正是一個導火線,私自調兵,皇家顏麵何存。

桌子上還有雲淮遠擺放的一些紙張,皇帝拿了起來,看了兩眼,乖張大氣的字寫著:願為賢王。

皇帝忍不住笑了笑,當年父皇問他:“你可否想過以後你想當什麼?”

雲淮遠抓著他的手,對父皇說道:“我願當一名輔助皇兄的賢王。”

父皇跟朝堂百官紛紛哈哈笑了起來,後才把視線落在他的身上,最後,把位傳給了他。

皇帝不止自己在位置上坐了多久,身後傳來了雲淮遠嘟囔的聲音,皇帝愣了下,放下手中的紙張,下了椅子。

朝榻上走去,雲淮遠後背靠著床榻,皇帝走上前,雲淮遠嘀咕了兩聲,皇帝沒聽到,他推了下雲淮遠的肩膀:“淮遠?”

雲淮遠動了一下,嘀咕道:“我才不要那個王位。”

他又說了一下,皇帝掰了下雲淮遠的肩膀,雲淮遠的臉轉了過來,卻緊閉著,皇帝矮下身子問道:“淮遠,你為何不要這個皇位?”

“願做賢王。”

他嘀咕了一聲,又翻身睡了去,皇帝眯了眯眼,一把捏住他的脈搏,捏了下他才鬆開,站直了身子,皇帝眼眸裏全是複雜的情緒。

本以為他是假裝睡著,隨後說了這樣的話。

然而方才他摸到他的脈搏,他已經沉睡了,都說酒後吐真言,雲淮遠這是真言?所以他私自調兵,隻是為了陸九凰,而不是不把他這個皇兄看在眼裏?

皇帝又靜靜地站了一會,他也是沒想到,同一個父皇教出來的兒子,竟然也會將雲淮遠教成一個癡情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