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頭,陸九凰回到裏屋後,心裏覺得不對,她立即出來,喊來了淩峰,又從袖子裏拿出一掂銀兩遞給淩峰。
淩峰接著那銀兩,有些疑惑:“這?”
“方才閑昭郡主來,你應是知道的吧?”
淩峰點頭:“知道,這來勢還洶洶呢。”
陸九凰點點頭,說道:“是的,且她還帶來了王爺的消息,可是我覺得現下正是敏感時期,我們得謹慎一點。”
淩峰頓了一下,問道:“你的意思就是說,閑昭郡主帶來的消息,跟皇上要給你的消息是相反的?”
“沒錯,所以你得再跑一趟皇宮。”
淩峰一想,有道理,王府裏現下的情況應該是知道了王爺在皇宮裏的情況不太好,才製造出的這些氣氛,但閑昭郡主來府裏的消息大家也都是有目共睹的,她帶的肯定是好的消息,若是皇上知道了,王妃明明知道了這兩個消息盡不相同,她卻沒有半點表示,皇上肯定是要懷疑的。
淩峰點點頭:“好,我知道了,我再去一趟皇宮。”
陸九凰嗯了一聲,又說道:“這樣,你去了以後,如果皇上問起來,一定要實話實說。”
這意思淩峰也聽懂了,顯然,是要把侯爺也給坑進去。
陸九凰這報複心理還是有的,閑昭郡主成日在她麵前說這個說那個,有個爹了不起啊,到了皇上麵前,有十個爹都不夠。
而那可憐的侯爺,現在也不知道,自己被自己的閨女給坑了。
淩峰戴上了人皮,立即朝皇宮裏而去,陸九凰躺在躺椅上,靜靜地思索著。
淩峰這一入宮,也沒有去看雲淮遠,而是直接進了皇帝的宮殿,皇帝正在翻閱奏折,聽到動靜,冷冷地問道:“陸九凰又怎麼了?”
淩峰從半空中下來,跪到皇帝的跟前,說道:“王妃又讓我來探聽王爺的消息。”
“哦?”
皇帝放下手中的奏折,抬眼看他:“她不是已經知道了嗎?我聽說動靜不小啊,還有丫鬟已經要離府了。”
“是,確實是這樣的。”淩峰應了聲。
“那為何呢?”
“因為王妃聽到了兩個不同的消息……”
“怎麼說?”
皇帝陡然來了興致,身子微微地往前傾,看著他,他低著頭沒有抬起來,恭敬地說道:“方才永昌侯爺的千金來了一趟王府。”
“哦?所以呢?”
“她帶來了另外一個截然相反的消息。”
皇帝臉色一冷,手輕輕地拍了拍扶手,玉扳指在扶手上哐了兩下,他冷笑:“好一個永昌侯,差點壞了朕的計劃!”
皇帝又笑道:“疾風,你說,王妃是相信你呢,還是相信永昌侯?”
淩峰低著頭,應道:“不知,應是兩邊都不信吧,否則也不會讓我現下立即就進宮來探聽消息。”
皇帝身子往後靠,他輕輕地拍著扶手,說道:“也對,看來她果然是很關心雲淮遠啊。”
淩峰沒有吭聲。
皇帝看著他,說道:“你知道怎麼回答吧?”
“知道,還是那樣回答。”
皇帝點點頭:“是了,下去吧。”
淩峰起身,瞬間消失在大殿上,皇帝眯了眯眼,靠在椅子上,想到明日的朝堂,定然是有趣的。
這些人,不管是將軍,還是侯爺,仰或是雲淮遠,他們都是他的臣,隻有他才可以發落了他們。
淩峰回到王府,如實地稟告了陸九凰,陸九凰輕輕地一笑,對桂花說道:“繼續營造些假象。”
“是。”
*
翌日
朝堂上,稟報了奏折以後,皇帝亦沒有讓他們立即下去,而是懶洋洋地看著他們,幾個將軍其實也猜到今日肯定除了國事,就是皇上的家事了,於是紛紛上前,好生相勸,勸什麼呢,勸皇上把雲淮遠放了吧。
說王府這兩日情況不太好啊,往王妃鎮不住王府啊,各種的,皇帝早就知道了,但他還是臉色淡淡地聽著這些人的相勸。
給雲淮遠求情的人,倒都是一些他平日裏不太交流的人,皇帝看了眼那幾位將軍,那幾位將軍似是壓軸似的。
在那群人說完了以後,才緩慢地上前。
遠征將軍拱手道:“皇上,聽說王妃昨日暈倒了,這百草堂的公子還親自上門去給她看病,這王妃看似性子挺烈,但終究還是心地純善的千金……”
說到這裏遠征將軍也不再繼續往下說了,陸九凰有個最大的弊端就是她沒有一個可以撐腰的爹,那陸家主早年確實是知府官,但後期退下以後便從了商,皇上是念在舊情這才會對陸家多方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