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九凰渾身都顫抖,說道:“到底是誰?這麼殘忍,還是這人早就有預謀的?”
這自然令人懷疑,雖然說這三更半夜出門的,也很容易出事,但是哪有那麼巧,剛從百草堂裏出來,就遇害了,這顯然是故意的吧。
林清竹忍住那惡心,上前,把大娘的臉給翻了過來,看了一眼,大娘的臉上隻是微微張了下嘴巴,顯然是從背後被人一刀砍下去的,她絲毫沒有半點掙紮,這人顯然是搞偷襲,林清竹斂了下眉頭。
對付這樣一個手無寸鐵的人,為何要搞偷襲呢?除非是不想讓她看見他的臉,可是人都死了,還要躲著藏著。
要麼,還有一個最大的原因就是。
林清竹的視線往巷子外看了一眼,那裏有一輛轎子,那轎子是陸九凰的,而淩峰,當時就在那轎子旁。
雲淮遠低聲道:“那人,估計是不想讓她出聲,才從後背無聲解決的,若是從前麵解決的話,她必定會出聲,若是出聲的話,淩峰肯定可以聽見。”
林清竹點點頭,說道:“沒錯。”
陸九凰一把掰開雲淮遠的手,臉色煞白,她瞪著眼睛道:“那這人,其實是衝我們來的?”
林清竹搖頭:“未必,但也不一定。”
陸九凰看著地上的大娘,一個可怕的念頭在腦海裏響起,她說道:“會不會是春暉堂的人?”
林清竹臉上一頓,他斂著眉頭說道:“不太可能吧,這春暉堂是百年老醫館了,一向都是救死扶傷的,怎得會一個老弱婦孺動手。”
但陸九凰的眉頭卻斂得死緊,什麼救死扶傷,什麼普濟天下,實際上她今天見識過了,這春暉堂就是個吃人坐地起加的不要臉的醫館。
她把今日在春暉堂所見到的事情說了出來,林清竹跟雲淮遠臉上都帶著詫異,尤其是雲淮遠,那春暉堂的牌匾還是他給掛立的呢,他冷聲道:“你說的可是真的?”
陸九凰翻個白眼:“我還能騙你不成?否則我沒事做為何要給大娘針灸……”
這倒是,大娘都去了醫館了,也不可能會隨便聽信不認識的陸九凰,三言兩語就給她治療,肯定是在醫館時,那醫館不能救人,陸九凰才會出手的。
雲淮遠立即叫人來把大娘的屍體清理出去,這條巷子晚上是沒人,但白天的話,多多少少有人走過,若是被百姓看到,會引起恐慌的。
淩峰一看到大娘,眉頭立即斂起來,說道:“這不是那大娘嗎?”
雲淮遠點頭,問道:“你今日在春暉堂門口,可是見春暉堂仗勢欺人?”
淩峰看了眼陸九凰,說道:“是有些,而且這要價太高了,百姓都看不起,大娘也是因為不夠銀兩,才暈倒的。”
雲淮遠臉色一沉,這天子腳下,百年醫館竟然是這樣的風行,他眯了眯眼,立即跟淩峰說道:“你去查查春暉堂的一些事情。”
淩峰應了。
隨後便開始清理大娘的屍體,陸九凰心裏滿是愧疚,她說道:“大娘肯定是因為我才被他們殺害的。”
雲淮遠摟著她的肩膀,把她的頭埋在自己的胸口,說道:“不,不是因為你,那個春暉堂本身就有問題,我正好也查查,這人到底是不是他們殺的,若是的話,我必然不會放過他們。”
陸九凰咬牙道:“是,必須查,一定要把他們緝拿歸案。”
“好了,別哭了,我們先回府吧。”
雲淮遠看了下天色,也晚了,於是帶著陸九凰離開了巷子,走到外頭的轎子上。
林清竹也帶走小廝,淩峰帶人處理了大娘的身子,並遵從了雲淮遠的意思,拿了銀兩扔進了大娘的家裏。
而巷子裏,除了還殘留一絲血腥味。
不多時,一個人影出現在牆頭上,一身黑衣,他臉色扭曲,定定地盯著巷子裏的那淌血。
陸九凰一想到大娘是因為她死的,淚水又在眼裏打轉,雲淮遠在轎子裏一直安撫她,讓她別哭了。
陸九凰一路哭回王府。
下了王府,眼眶一陣發紅,桂花出來的時候,看到一愣,雲淮遠把她攔腰抱起,對桂花噓了一聲,後大步地朝後院走去。
桂花立即喊人將大門給關上。
回到院子後,雲淮遠叫人抬了熱水進來,他帶著陸九凰進了裏屋,給陸九凰脫下衣服,抱著她進了浴桶裏。
按著她的肩膀道:“別哭了,你哭得我這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