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淮遠順了順她的發絲,低聲道:“我定然是知道的,禦醫要針是假,皇兄要針才是真的。”
陸九凰冷笑:“是啊,那如今該如何?我手裏僅有一套百寒針,莫是要再去找那人弄一套出來?”
雲淮遠問道:“這人是誰?上次幫你做心法跟九轉丹的?”
“是的,就在雪山那頭,不過做一次要一箱黃金。”陸九凰想到那破房子裏的那個老頭,笑了下說道。
雲淮遠問道:“那就沒別的辦法了?一箱黃金也不算什麼,不若給他就行了。”
“那禦醫有沒有說什麼時候要百寒針?”陸九凰從桌子上取了塊糕點咬在嘴裏,雲淮遠搖頭道:“沒有,那不如我們現在就去做一套?”
陸九凰塞完糕點後,說道:“且先讓我想想再說。”
雲淮遠應了一聲,陸九凰喝了一口茶後說道:“我上次叫林清竹幫我找這個,他好似是找到了一套,不過應是不太一樣,不如我先去他那裏看看?若是相差不了多少,便給那人送去?”
雲淮遠斂了下眉頭,說道:“哦?林清竹啊?”
他語氣有些酸,他離開京城的這段時間,陸九凰必然沒少跟他見麵,想到這裏,一口酸水就冒了出來。
陸九凰倒是沒留意到他的情緒,站了起來,喊了聲春梅,春梅立即走了進來恭敬地喊道:“王爺,王妃。”
陸九凰嗯了一聲道:“你去後麵給我拿件披風出來。”
春梅應聲而去,陸九凰走到身後,也取了雲淮遠的披風,給他披上,手要收回來之時,他一把握住她的手,低聲道:“凰兒。”
陸九凰笑道:“怎的?你不想去?”
“不,我可要陪你去。”雲淮遠弄好自己的披風,順勢接過春梅遞來的披風,仔細地給陸九凰披上,隨後牽著她的手,出院門。
桂花立即打了傘要撐上去,雲淮遠則接了過來,自己撐在兩個人的頭頂上,隨後摟著陸九凰的肩膀,朝門口走去,門口備好了轎子,桂花立即走過去,接過雲淮遠的傘,雲淮遠把陸九凰輕輕地抱上轎子後,他掠開袖子也上了去,隨後吩咐了轎夫走。
桂花則就撐著傘沒有跟上,默默地看著轎子離開了王府。
天氣一下雨就變寒了,一進轎子,一股子的暖意,雲淮遠拉著陸九凰的手,輕輕地暖著,轎子在京城轉了一圈,隨後在百草堂門口停了下來,雲淮遠下轎,扶著陸九凰下來,又順了下她的披風,兩個人走進了百草堂裏。
掌櫃正站在後頭,手裏壓著算盤,一看到人來了,逐一抬頭,竟然是七王爺跟七王妃,他立即繞過來,恭敬地跟雲淮遠跟陸九凰拱手。
然而他的態度並非熱烈,自從雲淮遠上次傷了林清竹後,掌櫃也不太歡迎雲淮遠的到來,但雲淮遠這人可不在乎任何人的看法。
所以他權當沒看到掌櫃臉上的半絲表情。
陸九凰往後頭看了一眼,問道:“林清竹呢?”
掌櫃低聲道:“在外頭采藥,等會便回來了,王妃且要等嗎?”
陸九凰看了眼外頭的天色,說道:“這天正下著雨,還有藥草可以采?”
掌櫃說道:“本是不用出去的,但宮裏辰妃娘娘近日身子不太好,便要一些草藥,正好藥鋪裏沒有了,少爺一大早就去了采,誰知會下雨,已經叫小廝送傘去了。”
陸九凰嗯了一聲,也沒再問,這如今春暉堂已經沒了,所有的草藥自當是百草堂準備,這也理應。
陸九凰尋了個位置坐下說道:“我等他吧。”
雲淮遠也沒反對,外頭的雨越下越大了,淅瀝瀝地響著,雲淮遠又給陸九凰緊了緊披風,掌櫃立即叫人上了些熱茶,說道:“暖暖身子。”
陸九凰笑道:“多謝。”
又坐了一會,林清竹才挎著一個草籃走了進來,身後跟著一名小廝,兩個人身上都半濕了,他抹了一下額頭的水珠,往屋裏一看,看到陸九凰笑道:“我且還在想,你什麼時候過來呢?”
陸九凰笑道:“也就這兩天而已。”
林清竹接過掌櫃遞來的手帕,把身後的草籃放在地上,後看到雲淮遠才喊了一聲:“王爺,好久不見。”
雲淮遠嗯了一聲,說道:“這下雨天的,還出去采藥,辛苦你了。”
林清竹清淡地笑了下,接過那熱茶喝了一口,看向陸九凰:“此時來找我,是為了百寒針?”
陸九凰點頭:“正是。”
“隨我來吧。”
林清竹撩開簾子,往後院走了去,陸九凰跟上,雲淮遠自然也跟在身後,三人越過那滿是雨水的院子,走到林清竹的寢室,他笑了笑,推開門道:“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