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九凰隻能壓著他的手臂,將藥給上了,又纏了紗布,看著那個傷口被遮了起來,她才鬆了一口氣。
隨後她對淩峰說道:“再歇息一會吧。”
淩峰看了眼本來打算走的馬車,點點頭道:“那就再歇息一會。”
陸九凰回身上了馬車,雲淮遠倒了杯酒給她道:“喝點酒,暖暖身子,待會入夜了,我們得尋個好位置,休息一個晚上。”
陸九凰接過那酒,仰頭喝下,辛辣的感覺在喉嚨裏竄,雲淮遠把她拉到身側,環抱住,低聲道:“這裏入夜了會比白天冷上許多。”
陸九凰點頭:“嗯。”
“所以得喝點酒暖暖身子。”
“嗯。”
又過了一會,雲淮遠才叫淩峰準備出發,此時外頭的天色已經黑了,不止黑了,還帶著一股子淩厲的寒冷,在外麵的暗衛紛紛掏出腰間的酒瓶,喝了一口暖著身子,抵擋這壓根就不屬於初春的寒冷。
淩峰靠著之前的記憶,找到了一個小山丘,那裏有個草屋,淩峰把馬車停住,自己朝那草屋走去。
挑劍進了草屋,這草屋是森林裏獵人弄的,他隨雲淮遠路過這裏的時候,在這裏住過一晚。
他又看了一下,這才出去,喊人把馬車牽過來。
到了那草屋旁,淩峰敲了敲馬車,說道:“王爺,找到上次那個草屋了。”
雲淮遠嗯了一聲,不多會,轎簾掀開,陸九凰扶著雲淮遠下馬車,雲淮遠對淩峰說道:“把馬車裏能禦寒的都拿下來。”
“是。”
沒有丫鬟,這些事情隻能讓淩峰幾個人來做,幸好他們長期跟雲淮遠出戰,對這些事情也熟練。
就是陸九凰有些尷尬,這麼多男人,隻有她一個女的,心理上有些怪異,幸而草屋裏隻有她跟雲淮遠。
而外麵的馬車,就留給暗衛他們住。
草屋裏有生火的器具,還有一張鋪滿了草的床,但看著並不是很幹淨,沒有丫鬟,陸九凰隻能親自整理,雲淮遠立即叫淩峰進來,說道:“讓淩峰來。”
陸九凰無奈道:“這我也能做。”
雲淮遠卻說:“你貴為王妃,這些事情不用你做,出了玉林,我買個丫鬟給你。”
陸九凰無奈,隻能鬆了手,回到雲淮遠的身側,看了看他手臂上的傷口,雲淮遠氣色好一些了,但到底身上的傷太多,額頭的汗還是一個勁地往下滴落,陸九凰叫淩峰弄點熱水進來。
淩峰就用屋子裏的燒火工具,燒了一大壺的熱水,又用一個小盆子裝了放在陸九凰跟上的桌子上。
隨後他說道:“王爺,王妃,我們在外頭,有任何事情便說。”
陸九凰笑道:“好的,你們在外頭注意安全。”
“放心。”
淩峰拎著劍走了出去,陸九凰看著他出了門,才說道:“還真的得需要一個丫鬟,這樣實在是不方便。”
雲淮遠笑道:“那出了這裏便給你買。”
陸九凰笑了笑,坐在他身側,草屋裏點的蠟燭並不是那麼亮,陸九凰折騰了一天,本該是很困的,但是在這荒山野嶺,她卻睡不著。
雲淮遠受了傷,但他也沒睡,隻是伸手攬住她的肩膀,把她往懷裏帶,說道:“睡吧,睡會,待會就天亮了。”
陸九凰說到底還是第一次寒風露宿,怎麼能睡得著,之前在王府裏沒感覺。
現在離了王府才知道那裏有多舒服,她握住雲淮遠的手,問道:“淮遠,你說我們還能回到京城嗎?”
雲淮遠盯著桌子上那快滅了的蠟燭,說道:“能,你放心。”
他眼眸裏閃過一絲狠厲,話音方落,桌子上的蠟燭滅了,一股子的冷風在門外呼呼地響著,雲淮遠就著黑暗,扯了被子給陸九凰蓋上,但陸九凰還是能聽到外麵的風聲,她說道:“這裏的天氣顯然跟外麵的天氣不同?”
雲淮遠道:“是的,這裏的天氣是沒有夏天的,隻有冬天跟秋天,尤其是這個時節,入夜了就會更冷。”
“怎得會這樣?明明離京城不算很遠?”
陸九凰覺得稀奇,竟然還有這樣的地方,雲淮遠笑道:“這裏再往裏走,便是那北邊了,那裏隻有冬天,而過這個玉林,這裏天氣不同也是正常的,是以這裏才長年帶迷霧,入了這裏容易迷路也容易遭人暗殺。”
陸九凰一驚,她緊抓著雲淮遠的手道:“那你的意思,有會有人來暗殺我們嗎?”
雲淮遠低笑:“凰兒放心,我雖是這麼講,但這玉林裏可不是什麼人都能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