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他攬住陸九凰的肩膀道:“凰兒別怕,有我呢。”
陸九凰那驚恐的心情在他的懷裏,漸漸地安靜了下來,隻是從他身上傳來的血腥味濃得她忍不住揉了下鼻子。
一定要盡快離開這片竹林,無論生死,隻要跟他在一起就好了。
接下來的路程,都沒怎麼說話,因為隨著太陽往下,他們還沒走出這片竹林,看著好似是很稀疏,前麵隨時都可以到達,但其實一直都走不到,淩峰忍不住問道:“王爺,這到底有沒有出口?”
雲淮遠看了看那路,說道:“我們已經在迷陣中了,也隻能繼續往前走了。”
陸九凰說道:“沒有辦法早點判定我們何時出去嗎?”
雲淮遠停下腳步,其他的人也跟著他停了下來,他走到一旁,手在那竹子上摸了一下,竹子上有一些符號,但卻不是方向符,他看了一會,說道:“我們都閉上眼睛,但是必須得互相牽住,走個半刻,看看身處哪裏吧。”
陸九凰立即閉上眼睛,拉住他的手,而淩峰則拿出一條繩子,每個人都抓著那個繩子,繩頭則由雲淮遠拽著。
雲淮遠也閉上眼睛,往前走,陸九凰被他拉著。
當眼角閉上的那一刻,周圍那些風聲還有竹子晃動的聲音,仿佛都沒有了,雲淮遠一直靜靜地走著,陸九凰也是靜靜地跟著他,大家就這麼盲目地往前走,連呼吸仿佛都清晰了許多。
直到走了大約有一刻鍾左右,就聽到了一些水聲,陸九凰忍不住想睜開眼,雲淮遠仿佛知道似的,說道:“都繼續往前走,不許睜眼。”
陸九凰這才慌忙地把眼睛給再次合上,又走了一會,耳邊沒有風聲沒有竹林的聲音,一股子的藥味撲麵而來。
雲淮遠停下腳步,陸九凰被他攬了過去,他低笑道:“凰兒,可以睜開眼睛了,我們出來了。”
陸九凰立即睜開眼,眼前,一大片的枸杞,她心裏湧上一層歡喜,一把抓住他的手,看著他的臉道:“我們出來了,我們出來了!”
“是啊。”雲淮遠摸了下她的臉,笑了笑,淩峰幾個人也睜開了眼睛,在四周看看,而過了那片枸杞地,對麵就是一個茅草屋,還有兩間木屋,陸九凰看向雲淮遠,還沒出聲,十幾個穿著青灰色的藥童飛身而來,直接落在他們的麵前。
臉色不善,其中一個帶頭的往前走了一步問道:“來者何人?”
淩峰幾個往前走了一步,雲淮遠擋了一下,自己則邁了出去,走到那藥童的麵前,道:“我們來自京城,契約樓。”
陸九凰也立即把腰間的牌子拿了出來,遞給那藥童,那藥童接了過去,斂著眉頭,說道:“契約樓的少主,你們來自京城?你們可是契約樓的人?”
“並非,我們是受契約樓之托,來藥王穀的,這是契約樓的信。”
雲淮遠從懷裏拿出一封信,遞給藥童,藥童接了過去,攤開看了一下,隨後他把信收了起來,說道:“我們要先稟報我們穀主,你們先在此候著。”
雲淮遠拱手笑道:“勞煩了。”
那藥童看他一眼,轉身帶人又離去,陸九凰看著這片碩大的枸杞地,又看了看身後的竹林,空蕩蕩的,整個藥王穀,但是那藥味卻是真的濃鬱,對陸九凰這喜歡弄藥丸的人來說,這裏是個好地方。
幾乎是個人間大好地方,幾個人都很疲憊了,睡也沒睡好,正急需一個地方歇息,但這最後的一關,卻遲遲沒來。
不多會,一名穿著青衣的藥童飛了過來,落在雲淮遠的跟前,把信遞給他道:“請隨我來。”
雲淮遠接過那信,愣了下,問道:“敢問你們穀主呢?”
那藥童掃了他一眼,說道:“穀主在煉藥,不方便出來接客,我叫青鬆,是穀主的大弟子。”
雲淮遠跟陸九凰對視了一眼,淩峰也是一臉欲言又止,雲淮遠比了個手勢。
淩峰點點頭,雲淮遠對青鬆說道:“勞煩了。”
青鬆嗯了一聲,運氣飛了起來,朝木屋而去,雲淮遠摟著陸九凰的腰,也帶著她飛了起來,陸九凰擔憂他的傷口,但隻能忍著,靠在他懷裏不敢亂動,其他人也跟上了。
過了那道枸杞地,落在木屋前,青鬆也沒介紹,帶著人朝後麵走去,陸九凰這才發現,木屋的後麵,竟然別有洞天,後麵有好多個煉藥的地方,而木屋草屋也有走,還有竹屋,一整排,那些個弟子看到他們,隻看了一眼就跟沒看到似的,繼續低頭弄自己手中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