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皇叔這裏自然很好,侄子怎敢說不好。”四皇子明顯是有心事,說話都不太在狀態,雲淮遠跟陸九凰對視了一眼,便讓丫鬟們下去,四皇子揉了下額頭,說道:“皇叔,你這次離開京城……是為皇嬸?”
雲淮遠愣了下,應道:“是的。”
四皇子苦笑了下,道:“皇叔,跟侄子你何必撒謊。”
雲淮遠笑了下,抿了一口茶道:“既然都已經發生了你又何必問。”他其實這次離京,很多人都知道,但也很多人都是揣著聰明裝糊塗,也就當自己不知道,四皇子無奈道:“皇叔,我一向都是聽你的話,但如今這京城中局勢……恐怕我這個太子也做不久了。”
雲淮遠說道:“你既然已經成為儲君了,那便是天命,別胡思亂想。”
四皇子看了眼雲淮遠,又看了下陸九凰說道:“皇叔,如今二哥獨大,他把整個朝廷都攪得烏煙瘴氣的,我被父皇批了好幾次,且父皇還撤了我不少的職,我手中隻剩下一個工部的職位。”
太子一般都是輔助皇帝處理奏摺的,但如今隻剩下一個工部,意味著皇帝幾乎將權利都已經收了回去。
如果不是朝廷上還有一些武官在支持,恐怕四皇子很快就要變成沒用的太子了。
雲淮遠斂著眉頭:“這樣下去並不是辦法。”
四皇子點頭,雲淮遠思考了下說道:“藍靛將軍已經告假了?”
“嗯,遠征將軍也是。”這兩個原本在朝堂上說得上話的兩位將軍,在這個當下卻都紛紛告假,而且雲淮遠甚至是沒有得到任何消息,他昨日才剛回來,沒趕上早朝,局勢他就算消息再多,也沒辦法立即分析。
雲淮遠問道:“兩位將軍告假前,可有說什麼?”
四皇子搖頭道:“沒有,有一日父皇好似是找他們談了話,後第二日的早朝,兩位將軍就紛紛告假,如今恐怕還沒離開京城,我且也上門尋過他們兩次,但是都被拒之門外。”
雲淮遠眉頭斂得更深了,說道:“兩位將軍從來就不是閉門謝客之人,如此行為倒真的令人費解,可有聽說雲萬裏跟誰走得近嗎?”
“有,最近的一文官,便是那將國師換下的那名文官。”四皇子應道,他臉上出現了些許痛恨的表情,陸九凰眯了下眼道:“那原先的國師呢?”
“已經離開了雲國。”四皇子說完了,臉色也帶著些許的惋惜,雲淮遠也斂著眉頭半天沒有說話。
而就在這時,一名丫鬟跑了進來,匆匆地跪倒在地上,對雲淮遠說道:“王爺,二皇子進了王府。”
雲淮遠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問道:“你說什麼?”
“二皇子剛剛進了我們王府,此時正在大廳裏候著。”
雲淮遠跟四皇子對視了一眼,四皇子冷笑一聲:“沒想到他這麼快就來了,恐是想要跟皇叔你說些什麼,皇叔你可要見他?”
雲淮遠笑道:“他既然來了,那自然是要見的,至於太子,恐怕得委屈你在這偏亭歇了。”
“無妨。”四皇子擺手,說道:“皇叔要小心他。”
“知道。”雲淮遠說道:“你且從這裏出去,那頭有偏廳,跟淩峰幾個彙合。”
“是。”
四皇子立即帶上自己的隨從,出了院子,側廂房走去,春梅立即去給他引路。
一個太子竟然要躲著自己的兄弟,可見這段時間四皇子在京城中的情況已經不容樂觀了,雲淮遠跟陸九凰對視了一眼,這個雲萬裏他們是除也沒除掉,還讓他起死回生了,之前雲淮遠在京城的時候,還有人可以壓製他,雲淮遠就離開那麼一會,他就崛起了,簡直是夠厲害的啊。
雲淮遠壓著陸九凰的肩膀道:“你在這裏,我去。”
陸九凰搖頭道:“不行,我倒要看看他雲萬裏有什麼三頭六臂。”
雲淮遠笑了笑,捏了下陸九凰的臉,實際上如今在這京城中,還有誰的內力能比的上陸九凰的,雲淮遠倒不是害怕,就是不想陸九凰麵對這麼糟心的事情,但陸九凰卻不是這麼想的,既然回了京城,那麼這場硬戰就已經打開了。
於是跟雲淮遠一塊出了院子,朝大廳走去。
雲萬裏不是四皇子,不會把他迎到這後院來的。
雲淮遠牽著陸九凰一到大廳,便看到雲萬裏帶著好幾個隨從,絲毫沒有一點避諱地站在大廳裏。
欣賞著大廳裏的花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