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聲還在這地牢裏響著,滴滴答答的,高元走了下去,越走感覺自己的靴子越濕,不過高元並不在意,他的注意力都在那個房間裏,雲淮遠兩手被吊了起來,鎖在那牆壁上,暗衛上前,掏出鑰匙把門打開,門哢嚓一聲開了,高元小心地彎下身子走了進去,雲淮遠微微抬起頭,看了高元一眼,很淡很冷,便垂下了頭。
高元走到雲淮遠的跟前,他作為皇帝跟前的紅人,是該為皇帝辦事,但他一向對雲淮遠也是抱著一種尊敬的,雲淮遠動了下自己的手臂,那鎖鏈隨著他動一下發了一些響聲,他淡淡地問道:“高元,你來做什麼?”
高元立即往後看了一眼,一名暗衛上前,端著飯菜,走到雲淮遠的跟前,高元恭敬地道:“七皇叔,奴才是來給您送飯的。”
“好需要勞煩你大總管?”雲淮遠抬起眼,看他一眼,那語氣很淡,卻讓高元心驚了下,他笑了摸了下頭道:“七皇叔這說的什麼話,您可是皇叔,奴才自然是要服侍好你的。”
“嗬——我如今不過是個階下囚而已。”雲淮遠這人跟別的犯人不一樣,他進來以後每次話都不多,且也從來不鬧,皇帝就打算這麼把他囚死,也不打算動刑什麼的,而這地牢的濕氣隻要放下毒,雲淮遠就隻能死在這地牢裏,無人知道,所以皇帝才會有恃無恐,也不怕陸九凰帶著人在京城中折騰。
反正誰能找得到這個地方,這個皇宮,誰知道這裏麵有這麼一個地牢,高元把飯菜放在桌子旁,隨後端了起來,走到雲淮遠的麵前,並勺了給他吃,雲淮遠也沒拒絕,他可不是想死的人,於是便張開了嘴巴,慢慢地吃了高元喂他的。
即使在這個地牢裏,他無比狼狽,但是他那姿態卻還是高的,高元即使知道雲淮遠隻是階下囚,但還是不由地尊敬他。
這雲國有今天的繁盛,雲淮遠可以算上一份,所以隻要是雲國的子民,自然也對雲淮遠多有恭敬。
這帶進來的飯菜,也都不差,雲淮遠一口一口地吃完,高元也耐心,一口一口地喂完,喂完了,高元碗筷放回托盤,又看了下雲淮遠,恭敬地說道:“王爺,勞煩你在這裏繼續呆了,奴才回了。”
“嗯。”雲淮遠靠回方才靠的位置,這一走動鎖鏈的聲音傳來,在這地牢裏卻尤為明顯,高元看了下雲淮遠,帶著人離開,另外三名暗衛也跟著離開,很快淌過那些水澤,出了地牢口,高元還是下意識地呼吸了下新鮮的空氣,先不說那個地牢,光是水汽就特別壓抑了,更別說雲淮遠的吃喝拉撒都在裏麵,但雲淮遠卻完全看不出狼狽,這也讓高元對雲淮遠多了一份尊敬。
他真是把通往地牢的機關給關了,並對這周圍還隱藏著的暗衛說道:“都給看好人了。”
“是。”
高元帶著人離開,他摸了摸身上的衣衫,還帶著一股難聞的濕氣呢,高元撥了下頭發,加快腳步離開了這後麵,朝自己住的地方走去,跟在他後麵的一名暗衛在過了一個走廊的時候,他手中突然一隻飛鴿飛了起來,悄然地融入了黑夜裏。
高元進了自己的住所,說道:“你們都去繼續守著,不用管我。”
“是。”
帶頭的暗衛立即領著身後的幾個人,轉身離開,他們暗衛也有暗衛的住所,就在高元的附近,暗衛分批回到了自己的住所,有些則出去了換別人進來,最後的那名暗衛進了自己的住所之後,坐在椅子上,半響又從桌子上找了一張紙,畫了一個地圖,塞進了一隻飛鴿的爪子裏。
天色一黑。
他便將飛鴿給送了出去,另外一隻飛鴿飛了過來,他接了下來,並查看了飛鴿上的信。
“一切準備妥當。”
那暗衛頓時坐了下來,回到床上歇息。
那頭,風月樓裏,風月樓慢條斯理地玩著手中的信,齊風看了一眼,說道,“如何?”
“他說,每晚都要巡查一遍的,不過是用暗衛的身份的,而這一批暗衛,此時就在宮裏,也就是說我們要假扮他們的話,必須把他們全部殺光。”風月樓把信往桌子上一扔,陸黎昕嘖了一聲:“這有何難的?隻要找到了地圖,知道那群暗衛在哪裏,我們就用毒藥把他們全都弄死,這樣的話,悄無聲息,也就可以假扮他們了。”
風月樓頓時抬起頭,看向陸黎昕,笑道:“不錯啊,你這個想法可以啊。”
“那是。”陸黎昕有些得意,風雨樓說道:“那我們現在就隻需要得到地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