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上的表情很明顯,那使者頓了頓,點頭道:“沒錯。”卻又帶著一絲澀然,陸九凰笑著後退了兩步,看向雲淮遠。
雲淮遠本身是不太樂意的,這人之前為難過陸九凰他又不是不知道,此時還要他主動跟他講話,雲淮遠有些不情願,但他要以大局為重,陸九凰是聖女,她該擺出來的姿態,就是要大氣,雲淮遠不能拖陸九凰的後腿。
於是他上前,神色卻有些冷漠,陸九凰攤手道:“你們談吧,這事情我們女人不懂的。”
說完了她帶著笑意,轉身離開,那使者有些詫異,下意識地看向陸九凰,他沒想到陸九凰竟然這麼大方。
究竟是真的放心雲淮遠呢,還是隻是做個樣子而已?使者腦袋飛快地轉著,陸九凰對身側的聖使低聲道:“奉些茶跟糕點上來,他們要詳談。”
“是。”聖使應道。
陸九凰轉身帶著其他的人下去,並讓人關了門。
那使者看著關上的門,愣了好半響,雲淮遠卻淡淡地問道:“是否覺得不可思議?在你們國家,一定會帶著懷疑的吧?”
這話頓時讓那使者回了神,他霎時愣了,立即搖頭道:“沒有,沒有,絕對不會的,我們,我們……”
雲淮遠笑道:“不用說了,你的表情已經告訴我了。”
使者極其懊惱,特別想凶雲淮遠,擺出自己那傲然的表情,但是他終究不敢,這個人在沒有出現在他麵前之前,就已經在這片大陸聞名了起來,對於雲淮遠戰神他自然是帶著極大的崇拜的,他坐正了身子,擺出一副尊敬雲淮遠的姿態。
雲淮遠撩開袖袍,坐了下去,手輕輕地放在桌子上,淡淡地看著對方,問道:“你可是有什麼要問我的?”
使者頓了頓,沒想到雲淮遠雖然嘴上諷刺他,卻還是肯這麼跟他聊天,他心中大為感激,問道:“我當年帶著人去尋訪老先生,但是沿途的人都說老先生收山了,已經無法尋到他的蹤跡了,不知道戰神是什麼時候成了老先生的徒弟的?”
雲淮遠含笑道:“你叫我雲淮遠或者王爺就行了,不必叫戰神,這個名字多年沒人喊了,這些年雲國風調雨順的,也已經穩固了周邊的勢力,自然是不需要我再出關了,所以這個名字也是世人賦予我的美好稱謂而已。”
“不不不,你,你當得起這個,那個,那個……那我叫你淮遠可好?”使者心中其實是有些欣喜的,能直接喊戰神的銘偉,都感覺近了一些。
“好啊。都可以,關於老先生,我是在十五歲的時候,領兵出去時,差點被困在獵頭山而被老先生所救,後來我攻破了城之後,向我皇兄許了半個月的假期,便又回了獵頭山,去找那老先生,幸而運氣好,老先生竟然還沒有走,那時我差點晚了一步,老先生的江南遊已經帶好包袱了,當時老先生也就順勢帶了我去江南,那是我第一次去江南,正是老先生帶的,江南多水,老先生曾說了,這水中可擺百陣,帶著我在江南一呆就是半年,在那江麵上,足足擺了半個月的陣法,當時我擺得都快吐了。”雲淮遠已經很多年沒跟別人談過關於老先生的事情了,知道他被老先生帶過的人很少,他也無處去訴說,如今,有人想知道,也就當是他也回憶一下,跟老先生的過去吧。
“水中擺陣?老先生的想法果然異於常人,這陣法在水中擺了,在地麵上也可以用嗎?”使者有些好奇,雲淮遠點頭:“自然是可以的。”
“這確實是第一次聽見啊!”使者這戒備心也就慢慢地鬆懈下來了,他看著雲淮遠,正想問雲淮遠,關於聖女這二十五年壽命的事情,但是想了下還是把話給咽回了肚子裏,至少兩個人現在還不熟,所以他不敢問,於是挑起了別的話題問雲淮遠,雲淮遠倒是都一一回答了,這讓使者心中一陣欣喜,認為他跟雲淮遠之間的關係是更近了一步。
雲淮遠的態度也是很溫和,無懈可擊,令人心中舒服。
那頭陸九凰離開了那別院,便回了院子換了一身的衣服,一換好衣服她整個人癱在座位上,顯得尤其的累,春梅蹲下身子,錘錘她的腿道:“王妃今日站了那麼久,早就累了吧?”
陸九凰嘀咕:“可不是嘛,這一站就這麼久,還穿著這一身的衣服,更累。”
她揉揉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