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衣少女見我道歉,臉sè稍霽,隻是眉宇間帶著不屑之神態道:“大jiān大惡之輩,有何可歎?”
不僅白衣少女如此,就連袁棘等人的眼神裏也流露出同樣的看法。
我道:“姑娘,你認為是秦檜權大還是高宗帝權大?”
“這還用問,當然是皇帝。”
我笑笑沒有繼續下去。
旁邊的袁棘似是若有所悟,急忙上前道:“公子,時候不早,該走了。”
“姑娘,告辭。”我在離開時還聽見白衣少女在自言自語道:“這也算是答案?”
同樂樓是湖邊最大的一間酒樓,據這酒樓之名還是北宋年間大文豪蘇軾所取。
當年蘇東坡任臨安知州時在此宴請好友黃庭堅,正值酒樓剛剛開業,主人蕭觀十分喜愛蘇軾之詩詞,便請其為酒樓命名,恰逢佛印大師不請自至,道,獨自樂不如同樂乎?東坡欣然,遂命名為同樂,黃庭堅親手書寫同樂樓三個大字,現在門前橫匾上的字跡便是黃庭堅之真跡。
這間酒樓的招牌菜東坡肉也是當時蘇東坡所傳,一向被臨安百姓視為唯一正宗的東坡肉。太子趙禥和七以前偷跑出來時在這裏吃過,印象還不錯。
同樂樓生意一直很好,我們到達時見雅間已滿,便在二樓隨意挑了一張靠窗的桌子坐下,這年頭沒有網絡和照片,所以也沒人認識我,何況還有袁棘等高手在,我也絲毫不用擔心我的安全。
這裏的飯菜雖然jīng致,但還是不如宮中禦廚所做,更無法同後世相比了。
這個時代的菜係酸甜苦辣鹹都有,唯獨鮮味不足,對了,是缺味jīng。自從我穿越後,一直沒有什麼食yù,一來是因為菱杉之故,二來也許是我以前吃慣了味jīng的緣故吧。回去後,我得想想這味jīng是否能夠在這個時代研製出來,如果能夠成功,這可是一項大買賣啊。火藥槍炮要做,這能賺錢的東西也要做,戰爭打到最後不就是比誰有錢嗎,我要是比忽必烈有多得多的錢,那還誰怕誰呢,用錢就能將這些馬背上的人砸死。
我們一邊吃著,一邊閑聊著,袁棘的江湖閱曆相當豐富,年輕時曾經周遊下,大金,西夏,大理,蒙古等都曾去過,而且對各行各業都有所了解,隨便講出一段經曆便讓我們聽得津津有味。
往窗外看去,已是華燈初照。
初冬的夜晚依舊有少量遊船不懼寒冷,在湖裏駛過。遊船上燈火通明,不時傳出陣陣歌聲及飲酒作樂之聲。
無論邊關戰事如何,無論百姓疾苦幾分,這西子湖畔始終是笙歌豔舞,如同明朝末年的秦淮河一般,隻知道醉生夢死。
這時,一艘遠較其它船隻為大的遊船駛來,停在湖中,原本在周圍的船隻紛紛避讓,這艘船上掛滿了大紅燈籠,顯得是喜氣洋洋,派頭十足,似乎就是這西湖的主人。
“這隻大船怎麼如此囂張,其它船隻紛紛避讓開了?”我望著窗外道。
“連這都不知道,還能算是臨安人嗎?”清脆的聲音再次響起,嶽廟中所遇見的那位白衣少女突然出現在我麵前。